“不……没想什么，只是有些担心……”
“优柔寡断可成不了什么气候。”
“……”
北慕辰没有说话。
其实每一次与神的对话都让他倍感沉重，即使看不到对方的样子，但神所带来的威压却始终让他难以忽视。
与其说神明待他不错，倒不如说他得到了神明的眷顾，这样的事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连北慕辰也不愿意相信。
冥冥之中，神明竟真的站在他这一边。
但不知为何，北慕辰仍觉得自己与神明之间似乎有条难以逾越的沟壑，神待他虽好，但给他的感觉却总是虚无缥缈。
若是换做是三年前的他，也许面对神的提点会欣喜若狂，但如今，他经历了太多事情，尤其是在有关季云泽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，他实在不敢再轻易相信什么。
“不过无妨，你还太过年轻，心境不够成熟实属正常。”
对方话峰一转，语气更像是在安慰他。
“不过……确定不叫我声老师吗？”
旋即，神本清冷的声线有了些许变化，他似乎是笑着的，即使北慕辰看不见他的样子。
“是……老师……只是您从不在我身前现身，所以我以为我没有这个资格。”
是这样的吗？
只是他不想喊罢了。
他见识过那男人的厉害，如同神一般的力量是让他无比震惊的存在，神的出现让他怀疑那个实力强大的男人是否也和神界有所关联，如此一来，他更不敢轻易相信眼前的神明。
“怎么会呢，若是神高高在上，岂不是枉为神明？很久很久以前，我也是肉体凡身，与你并无不同，只不过，当年我所选的道路，让我们得以在此相见。”
神的语气相当肯定，也许是感知道北慕辰的局促，话语之中竟比以往多了些亲切。
“……老师，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您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
“您以前所在的位面与这里有何不同？”
“……大抵是差不多的，这点倒是没什么可说的。”
不曾想对方的语气竟又是淡漠了许多，似乎是在有意回避此事。
“时间差不多了，我不能久留于人间。尽管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并不难办，但依旧要小心行事。真正的智者总是默默无闻，凡事不可太过招摇，这点你要记住。”
“是，我记住了，我一定会好好修练，不会辜负老师您的期望。”
北慕辰在不经意间咬了咬嘴唇，而后对神的话语做出回应。
下一秒，只觉得威压散去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无形中发生了变化，连带着先前仿佛被一直压抑着的元魂力量，在此时竟又恢复如初。
北慕辰觉察到对方的离去，而后悠悠叹了口气。旋即，他抬起头，目光坚定的看向不远处的沙漠绿洲。
“凌石天星吗……”
北慕辰喃喃道。
刹那间，巨大的冰翼自其背后幻化而出，随即承载着他的身体驶向天幕，转而消失于天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