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45年2月22日,大年初六。
虽然现在京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,但是灯景却做得越来越好。
早晨张悦笙歪在沙发上刷手机,刷到琉璃厂那边的灯景特别梦幻,有“接汉疑星落,依楼似月悬”的唯美。
她猛地坐起身来,兴致勃勃地提议说:“爸爸,我们晚上去城里看灯吧,一定特别好看。”
“咱家小老虎年纪小,太阳落山后最好不出去,怕招着啥,我们就不去了。要去你自己去吧。”老张断然拒绝道。
“爸,我一直以为你是坚定地唯物主义者,没想到你还挺封建的。”张悦笙打趣道。
“那还不是因为你。”老张给了张悦笙一个白眼儿。
在没生张悦笙以前,老张确实是一个地道的唯物主义者。看到别人拜神求佛,他总是嗤之以鼻,觉得这些人愚不可及。直到张悦笙满月以后。
明明白天睡得好好的,到了晚上就开始嚎。还不是正常的婴儿哭闹。抱着的时候好好的,睡得也踏实。只要这边往床上一放,立刻就跟被针扎了一样“嗷”一声。还不是正常的婴儿啼哭,而是惊悸的那种哭法,就好像看见了极其骇人的一幕,眼看就要抽过去。
老张、老张媳妇、老丈人丈母娘轮班倒,整宿整宿抱着张悦笙哄她睡觉,一个个熬地跟大熊猫似的。
(老张之所以疼爱外孙子,是继承家里“优良”传统,他老丈人如此,他爸亦如此。)
老张是个讲究科学的,立刻带着张悦笙去各大医院问诊。抽血化验做检查,孩子不少折腾,医生却啥也没看出来,说:“你家孩子也没毛病呀,挺健康的。”
后来还是老张的丈母娘、张悦笙的姥姥忍不住出手了。她说张悦笙指定是招着没脸子了(没有脸的女鬼),得驱邪。
老张不以为然,说是封建迷信。张悦笙的姥姥却说:“你不信我信。”晚上的时候,整了三道锅底灰抹张悦笙脑门儿上了。
没想到张悦笙晚上果然不哭了。连续抹了三天后,张悦笙不用抱着也能睡安稳了。
(借用了本作者小时候的糗事。因此还被我爸唠叨了一辈子,说我从小就是个磨人的孩子,果然长大也让他操心。)
自此老张那颗坚定的唯物主义心,偶尔也不那么坚定唯心一下,主打一个随机应变。
老张疼爱小公主,自然不舍得她冒一点点险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
小公主听说,却靴哒靴哒跑过来,趴在张悦笙跟前,抬着小脸儿盼望地看着张悦笙说:“干妈,宝儿去。”
老张哄她说:“乖孙儿,咱不去,没啥好看的,还冷。冻着了要扎针儿的。不像打疫苗,就扎一小针儿,生病了得扎好多针呢,都是可大可大的针了呢,可疼了呢。得天天扎,啥时候病好了,啥时候才不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