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警员撇了撇嘴，更是一肚子气。
“秦哥，别提了，曹院长那个老匹夫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，又臭又硬，明示暗示，威逼利诱，就是不为所动。”
秦警官看了他一眼，示意他展开具体说说。
“我和曹院长说，康城医院聘用楚天作为专家这是事实，楚天治疗好的好几例癌症晚期患者也是在康城医院，这也是事实，而且这些人还给楚天巨额报酬，所以楚天就是利用医术盈利。”
“是啊，没毛病啊，逻辑自洽。”
秦警官客观评价。
“但曹院长说，医院和很多医学世家的传人，偏方的持有者都有合作和交流，但这仅限于学术上的，所以楚天帮着治疗癌症晚期患者也只是学术探讨和交流，而所谓楚天收到的巨额报酬，是作为学术研究的经费，和楚天治病没有半毛钱关系。”
小警员一次性将曹院长的解释说完，脸上有点丧气。
“MD，诡辩！”
明明全世界都知道楚天就是利用医术盈利了，但是偏偏在整个操作过程中规避得很好，所有给他钱的人都有自己的解释。
受害者不承认，不，根本就没有受害者，其实这些人全部都对楚天感恩戴德，甚至自发地保护楚天。
把他们这些执行人全部当做洪水猛兽和坏人看待。
秦警官第一次感觉到了憋屈。
要知道憋屈这种情绪，以往都是他们赋予别人的，这还是第一次，站在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感受到这种情绪。
“都查完了吗，还有没有遗漏，据我所知，楚天医治过的人很多，总能找到那么几个见钱眼开的吧，承诺丰厚的报酬，只要他们能出来佐证。”
秦警官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。
根据他多年的经验，很多时候一个不经意的细节，或者小人物，就能撬动整个棋局。
而且他深谙人性，天下两样东西不可直视，一是太阳，二是人心。
他们等着楚天救命治病的时候肯定是对楚天恭敬有加的。
但此一时彼一时，等他们康复之后，楚天就没用了，只要一句话就能得到很多钱，这样的事情太划算了，无异于天上掉馅饼。
“都查完了，包括好又多菜市场那边那些去排队看病的，都问过了，但楚天确实一分钱不收，主动给的都还回去了，目击证人太多，那边又都有监控，根本不好操作。”
小警员垂头丧气，本来想在秦哥面前好好表现表现。
谁知道这么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，他居然就成这样了。
“秦哥，接下来怎么办啊？要不要……”
秦警官不置可否，摆了摆手，让小警员先离开，也无心安慰他。
秦警官拿着文件，走了进去，他知道，事到如今，为了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，看来只能从楚天身上入手。
“秦警官，请问您这边查清楚了没，我的当事人楚天先生是否可以离开了。”
秦警官一进门，还没来得及开口，就面临雷律师的询问。
“暂时未有证据能直接证明楚天先生非法行医，但是也并未完全洗脱嫌疑，我们将在网上发布公告，让接受过楚天治疗，并支付过医疗费用的人来有偿匿名举报。”
秦警官这招有点阴狠了，有偿匿名举报，这是对人性的考验吗？
“呵呵，恕我直言，我建议不要做这样的尝试，没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