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掌在她腹部按了一下,示意她下马。荔云来扶她:“多谢大人相救了。”
“快送夫人回去。我随后就到。”勒马又折回去。
榆信断了两根骨头,因失血过多,直到医师包扎结束都没醒,好在年轻并无大碍。
那医师是葛老的弟子,元绮放心他。倒是老榆伤的更重些。他年纪大了,那一踹伤了心肺,起码要养半年。
元绮来瞧老榆,他不能平躺,只能侧身躬背,上气不接下气地喘。
“小姐,我没事儿,人老了,就是这样。”见元绮来,不忍她担心。
元绮红了眼眶,哽咽无语,默默坐在床边。
老榆笑着安慰她:“是我没带够人手,也没料到傅宏能有这个胆子。好在姑爷及时赶到,要不然,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呀。”
“你别这样说。”她落下泪来,立即擦掉,挤出笑容,“已经没事了。”
老榆也噙了老泪,索性多说几句:“阿信这小子,年轻,冲动,但一心向着你,向着元家。这几年家里的生意七七八八都是他在处理,若是哪一天我不在了,你用得上他。”
元绮点点头:“阿信的能力我看在眼里,他是个好孩子。”
老榆又道:“小姐,我看着你长大,你的心思我也能猜到几分,这次回来这么久了,一心扑在生意上,是在避着姑爷吧。”
她替老榆擦了泪,装作手头很忙的样子,“没有。”
“别怪老头子多嘴,原本小姐该过最无忧无虑的日子,王公之女,皇家伴读,有大好的前程,可无常到来,逼得你不得不接手咱们家的生意。我记得那会,你连账本都不会看,说好听那叫临危授命,说难听就是拉出来顶雷的。”
元绮若有所思:“若不是有你和哥哥,我根本撑不下来。今日之事,是我安排不周。害你们吃苦头了。”
老榆摆摆手:“老头子我不是想说这些,而是想说,小姐你心善,为着家族,硬撑到今日,已经非常不容易了。我知道,你觉得他对咱们是有所图,但既然已经成婚了,连大郎君都认可,你得给自己给他一个机会。靖州到扬州,有一个多月的路程,他孤身蒙面来到里,是擅离职守,背了风险的。两个人互相扶持,总好过独个儿孤掌难鸣。”
她沉思不语,自从萧淙之出现,她心中何尝不是思绪万千?明明已经决定,彼此分开,整理心绪,以生意为先。可他就这样突然出现,她甚至没来得及问过自己的真心,他便已经势不可挡地来到眼前了!
“小姐,我老了,早晚的事儿,今日我一直在想,若我死了,小姐怎么办?没看到你找到好归宿,我闭不上眼呐!”
元绮不愿听这样的话,替他掖了被子:“你放心,我会处理好的。早点休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