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子,大可汗派人来传话,说让您去见他。”
夜里,一名突厥汉子来到阿蒙多帐外,阿蒙多正在喝酒,一饮而尽,走出去。只见他独自一人兜兜转转,走进了一间极为偏僻的普通帐篷之中。
里头狭窄幽暗,就像一间普通突厥人居住的临时帐篷。
一个老头坐在里头正在吊炉下烧火,吊炉中热了一炉奶茶。走近一看,只见老头身穿普通羊袄,腰间别了一把小匕首。他加了一把柴,便坐下来,用腰间的匕首割肉干儿吃。
听见阿蒙多的脚步声,没回头,招呼了一声:“来了?坐。”
阿蒙多走进去,围着吊炉,在老头儿身边坐下:“父王。萧淙之到了。”
“他带了多少人?”
“五千,个个都是好手,说是自保用的。”
大可汗朝火里丢了一根柴火,割下一块儿肉来分给阿蒙多,问他:“你信吗?”
阿蒙多犹豫了一会儿,说道:“我查过四周,他确实只带了这些人。”
“那你是相信他没有别的计划了?”
阿蒙多道:“他想报仇是肯定的,但是中原人迂腐,坚信忠君爱国,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,所以他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,带人自保倒也说得过去。”
大可汗转过脸来死死盯着他,面容冷峻犀利,看的阿蒙多低下了头,站起来:“父王要是觉得他对我们不利,我这就去解决他!”
“坐下!”
阿蒙多一改在嘉柔面前的蛮横霸道,对大可汗言听计从,应声又坐回了他身边
大可汗缓缓道:“要杀他,很容易。可你得想好,杀了他以后,怎么办。”
“父王的意思是?”
“你太将萧淙之当回事了。你应该考虑的,不是他的死活,而是整个中原和我们的关系。想做我的继承人,就该有更远的考虑。”
大可汗这话敲打阿蒙多,阿蒙多只好说,“父王说的是。萧淙之只是一条野狗罢了,不配入父王的眼。”
大可汗脸上丝毫没有松懈,继续教育着阿蒙多:“我知道,你在他手上栽过跟头,一直想要讨回来,但你是草原大可汗的儿子,你将来不仅要征服草原,更要征服整个中原,绝不能只盯着一个萧淙之,这用中原的话来说,这叫做一叶障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