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上的房间,已用艾草细细熏过,通了风,又置了香囊。推门进去,馨香扑鼻。
还是从前那间房,屏风仍立在侧榻与卧床之间,故地重游使元绮一时间失了神。
身后传来萧淙之的声音:“还记得当年,朝若说想与我做一笔生意。”
回想当初,她尴尬一笑:“当初谈和离,没想到真和离了。”
“无妨。”
他开口说了一句,她等着他的下一句,却没有下文了。回头看他,目光交汇,他脸上带着笑意又有几分胸有成竹。
她见过他这样子,当初京郊设计祁王一样,她于是问道:“你这又是在算计谁?”
他眼眸中映着眼前人柔美的面庞,声音低沉有温柔:“算计你。”
虽是调侃,语气中却带了一丝失落:“如今的我可没有值得你算计的了。”
他微微弯腰,凑到她眼前,双手捧起她的脸,如同哄孩子一般问她:“还想做生意吗?”
她犹疑了一会:“若于你有利,我想。”
“扬州的生意,如今是榆信在打理。”
当年她将生意拆解,只留了扬州老一辈留下的生意,感叹道:“好在保住了祖上基业。不算败家子。”
他却道:“可舍出去的,都是你喜欢的。”
海采珍珠珊瑚,矿取翡翠晶石,还有江南织造,靖州采冰,全国最大镖盟的建立,四通八达的商路开通,都是当年她所开拓。
生意那么多,有的是高利润,有的是重要政治资源,可他在意的,却是她喜不喜欢。
“如今陛下依然奉行先帝所推行的商事解禁政策。但外戚干政,太后与陛下争权,商业也受影响,如你所见,运输业被垄断后,冰的价格,反倒比从前更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