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方阿姨,中午好。”方慧刚踏进中院的门槛,就被一对姐弟拦住了去路。
“小香,小江,中午好!”方慧微笑着打招呼,抬手轻轻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。
这对姐弟俩也是个可怜的,两个月前,她们的母亲薛莲出车去临市送货,在回程的途中发生了意外,抢救无效去世,留下怀孕五个月的媳妇甄秦,一个五岁大的女儿薛小香,以及一个两岁的儿子薛小江。
虽然厂里给予了薛家一定的抚恤金,也安排甄秦进入红星制衣厂工作,甄秦的户口也转为城里户口,孩子户口随父亲户口的变动而变动,可以说薛家一家每个月都有一定的粮食定量。
按理来说,薛家维持基本生计是没问题的。然而,令人无奈的是,这薛家上头还有两位长辈要人照顾。薛婶子也就是薛莲的母亲无法行走半瘫在床多年;薛婶子的丈夫薛陈氏身体抱恙,需长期吃药。
一个人工作,五六张嘴吃饭,难啊!
感慨归感慨,怜悯归怜悯,方慧心中依旧保持着清醒的认知。这个时间段,谁家不困难,谁家都不容易。她不想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被缠上,给往后平静的生活增添不必要的纠葛与麻烦。
退一万步来讲,薛家真的走到揭不开锅的那一天,那也不是她能管的事,偶尔伸手帮一把可以,但想要占她家便宜,门都没有。
斗米恩,升米仇的道理她还是懂些的,人心是最难估计把握的,她不想冒险,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冒险。
方慧直接无视掉这对姐弟眼中的渴求目光,径直朝后院走去,眼不见心不烦。
若是平常时候遇到,或许她会拿出一颗糖送给那对姐弟,让他们甜甜嘴开心一下。但此时此刻,她无法忍受这种被半路拦截,被迫给出东西的感觉。
不要以为她没有瞧见,在她和于大娘谈话拉扯时,那薛陈氏在二进门处迅速转身离开的身影。要说薛小香和薛小江的行为没有这薛陈氏的示意,她是绝对不会相信。
日渐西沉,方慧一身清爽的从澡堂子走出来,回到四合院。不管何时,她依旧对北方大澡堂的模式感到不适应。但她也明白,环境如此,她只能尽量去适应。
方慧的思维突然卡壳了,她这意识想法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对头的地方?
方慧又将想法重新捋了一遍,没有想出个所以然,想不通就先搁一旁,想起再说。
方慧一边晾着在澡堂里洗好的衣物一边与住在后院的许大姐聊着天,还别说,这许大姐说话挺风趣幽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