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大人唉声叹气,不停地喝茶,脸上阴云密布,眼睛里毫无亮光。
铁夫人坐在旁边,捧着暖手炉,嘟着嘴,嘀咕:“夫君,一定要撇清关系,不能被连累。”
铁大人心烦意躁,搁下茶盏,道:“你说七八遍了,少啰嗦。”
铁夫人委屈,嘴巴嘟得更长了,暗忖:良药苦口,忠言逆耳,哼!
铁大人长长地舒出一口气,脸色难看,道:“吕家跟行刺沾上关系了,傻子才往他家凑。认识这么多年,真没想到,吕大人居然有这个胆子,居然这么糊涂。唉!”
他拍打太师椅的扶手,发泄心里的烦闷和忐忑,生怕被连累。
——
官府里。
唐风年回内院吃饭,把巧宝抱过来玩耍。
巧宝被撑着胳肢窝,脚丫子穿着棉套,在唐风年腿上踩啊踩,哈哈笑,无忧无虑。
唐风年被她的笑脸感染,眼神越来越温暖。
赵宣宣轻声问:“审得顺利吗?”
唐风年的笑容变淡,低沉道:“吕斌死不承认,哭得要死要活。”
“他的小厮已经招供,说吕斌是因为吕大人经常在家抱怨,说我独断专权,架空他和铁大人的权力,所以要为他爹出气。”
“之所以买通仇达,是因为他们经常凑一起赌钱,恰好仇达欠太多赌债,赌得倾家荡产,在田州混不下去,准备去外地谋生路。”
“吕斌和仇达一拍即合,吕斌买凶杀人,仇达让家眷先带银子离开,打算行刺完就跑路。”
“从目前的证词来看,吕大人也被蒙在鼓里。不过,等案件正式开审,整个吕家都免不了被吕斌连累。”
赵宣宣轻声道:“坑全家,比败家子更可怕。”
唐风年松一口气,道:“案子有眉目了,明日我打算宴请都指挥使卫大人。”
“他带兵来田州维稳,既有功劳,也有苦劳。”
赵宣宣赞同,眉开眼笑,好奇地问:“卫大人手下有多少兵?”
唐风年微笑,道:“暂时不知,明天我问问他。”
赵宣宣思量片刻,道:“咱家也要多养几个有武艺的随从,吸取教训,居安思危。”
唐风年点头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