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属于当局者迷,赵宣宣反而旁观者清,轻笑道:“官府当然是收税!”
“以前,官府只收本地的商税,按照属地原则。但是,这灰浆原料作坊比较特殊,预计有很大的利润,田州官府又出谋划策,有功劳,可以按照属人原则来征税。”
“征税交给国库,不算官员贪污。”
唐风年笑容和煦,觉得这个说法有趣,不过他不打算那样做。
“如果田州官府跨地域征税,恐怕引起外地官府的忌惮。”
“毕竟,税收是重要的政绩,任何官员都想要。”
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如果田州官府通过属人原则跨地域征税,恐怕变成过街老鼠,被外地官员群起而攻之,口诛笔伐。”
赵宣宣想象那个画面,忍不住趴在书案上,哈哈大笑。
“风年,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?”
唐风年眼眸深邃、明亮,如缀满星星的夜空,其中有广阔天地。
他低沉道:“约法三章,田州官府为外地灰浆原料作坊出谋划策,但官府不收取任何好处。”
“作坊里干活的人都必须是田州人,从田州派过去。”
“利润分配最重要,一部分是普通工匠的工钱,一部分分配给作坊的管事,另一部分则回馈给田州。”
“这笔回馈,包括修桥铺路,养鳏寡孤独,修筑防洪河堤,给生活困难的百姓一些帮助,给服徭役的百姓一些补偿,救灾,等等。”
赵宣宣眉开眼笑,点头赞同,竖起大拇指,问:“回馈给田州的那笔钱,归谁管?”
管钱,绝对是最重要的事之一。选错人,钱就会被贪掉,如同选个老鼠管米缸,得不偿失。
唐风年仔细思量,道:“由百姓自己管,最合适,选二十几个德高望重的人,男女各一半,凡事一起商量,但账目一定要公开透明。”
“同时,官府有监督的权力。”
赵宣宣听得入迷,提起毛笔,把他的计划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