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宴辩解:“回禀县太爷,小人并未冤枉韦秋桂。”
“而是她偷偷摸摸,做得太隐秘。”
找不到奸夫,这案子从复杂变得简单。
根据公序良俗法则,县太爷宣判,判定方哥儿依然是朱家人,并非野种。以后,谁再骂他野种,便是故意侮辱诽谤。
至于家产分配,因为告状书上没有提这方面的要求,所以县太爷懒得多管,让朱家人自行商量。
“退堂!”
“威武——”
韦春喜还跪在地上,紧紧搂着方哥儿,喜极而泣。
方哥儿一脸懵懂,呆愣片刻,然后小手轻拍韦春喜的后背,安慰大人。
乖宝、赵东阳和王玉娥站在公堂外旁听,此时都松一口气,露出笑容。
赵东阳抚摸胖肚皮,笑道:“行了,案子审完了,明天咱们就出发,回京城去。”
王玉娥轻声道:“不行,恐怕朱家再报复春喜,必须私下里找他们约法三章。”
“方哥儿可以不分家产,但朱家人不许再找麻烦,不许打扰春喜做生意。”
乖宝又冒充大人,小脸一本正经,叹气道:“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。”
“方哥儿不去分家产,朱家人就偷着乐吧!否则,再闹上公堂,他们讨不到便宜。”
“奶奶,要与朱家人谈判,咱们最好找几个德高望重的中间人,而且要白纸黑字,立下字据。”
“否则,别人容易反悔。”
王玉娥顿时为难,皱眉头,东想西想,想不出来,谁德高望重?
白捕头站在他们后面,提醒道:“不如花点小钱,请官府的师爷做中间人。”
“俗话说,县官不如现管。”
乖宝点头赞同。
王玉娥也爽快同意,去把跪地的韦春喜扶起来,再跟她说这事。
韦春喜此时像提线木偶一样,双腿发软,只会点头,泪流满面。
回家之后,韦春喜把好消息告诉王老太、王玉安、王舅母和王猛,全家人都高兴,仿佛头顶上的一块巨石被移开了。
韦春喜又把妞妞和洋洋叫到卧房里,说悄悄话。
“我没念过书,之前只能被朱家欺负,讨不到公道。”
“乖宝不一样,她有个考进士、做大官的爹,所以她会写告状词,帮我们讨回公道。”
“你们也多念书,特别是洋洋,你以后也考科举,去做官。”
“你们表姑父做官之后,又有权势,又有面子,又发大财。”
两个孩子都点头答应。
洋洋表面上顺从,内心却局促不安,在重压之下,心里仿佛破了个无底洞,暗忖:夫子昨天骂我,说我脑子不灵光,不是写诗词歌赋的料,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