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内室里,赵宣宣正在教训巧宝。
直到巧宝把《蜀道难》背得滚瓜烂熟,并且写了一篇悔过自新的文章,念起来还算诚恳,赵宣宣才长舒一口气。
当乖宝和唐风年走进内室时,巧宝盘腿坐在大炕上,身前摆着小炕桌,一边流眼泪,一边拿着毛笔抄写《蜀道难》,觉得自己好难好难……
这是赵宣宣对她最严厉的一次处罚。
她抿着嘴巴,扭头看一眼姐姐,既委屈,又想要保住面子,于是一言不发,低下头,继续抄写,眼泪安静地落在宣纸上。
白纸黑字,被泪水晕染,仿佛一朵朵黑色的花,开得乱七八糟。
乖宝暂时没空安慰妹妹,她把刚才在书房的谈话告诉赵宣宣。
赵宣宣明显不赞同乖宝的提议,推心置腹地说:“当年,我那样对付坏蛋小衙内,是因为他家有个县太爷,有权有势,而我家当时只是小地主,是百姓,无权无势。”
“乖宝,现在咱家有朝廷命官,有自保的能力,你不需要完全效仿我,也不需要用自毁的办法去对付居心叵测之人。”
乖宝把脑袋靠到赵宣宣的肩膀上,内心变得格外安稳,轻声说:“娘亲,我不是为了模仿你,而是为了一劳永逸。”
“今天有个陆小爷,恐怕明天又有什么张三李四王五……防不胜防。”
“我早就想好了,我在世间立足的根基不是美貌,也不是好名声,而是真本事。”
“那些不了解我的人,有偏见的人,一听到坏名声就知难而退,对我而言,反而是好事。”
“这就像排除法,把靠不住的人排除在外,以后与我走得近的人,才是真正了解我的人。”
赵宣宣听完这话,感觉像走进一个迷宫,暂时不确定,这是否属于正确的出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