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端着青花茶盏,远远地注视别人杀猪,不靠近,因为怕弄脏衣衫。
磨刀霍霍,肥猪惨叫。
赵东阳站在一旁作陪,笑道:“人怕出名猪怕壮,猪长得越富态,就被杀得越早!还是做人好,只怕穷,不怕富。”
赵嘉仁浅笑,意味深长地道:“凡事都有例外。前些日子,隔壁县闹出一桩官司,亲戚们吃绝户,逼得寡妇上吊,那户人家富裕,奈何不会早做打算,没有抱养或过继儿子,以至酿成惨剧!”
“唉!”赵东阳知道这话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,叹气道:“替别人养儿子,心里不得劲儿!就算他天天管我叫爹,我心里也不会觉得亲。而且养出白眼狼来,更糟心!”
赵嘉仁嘴角一勾,哂笑一声,知道赵东阳这是铁了心要招上门女婿,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。
赵东阳又心有戚戚焉,兔死狐悲,物伤其类,同情那被吃绝户的人家,道:“幸好我还有个闺女,招个赘婿回来,将来生几个外孙子,跟我有血缘,又养在身边,就跟亲孙子一样!”
中午,杀猪宴开席。
族长赵嘉仁坐首位,赵东阳坐他左手边,同桌的还有赵北山、赵南水和他们的儿子们。
赵北山娶吴二桂,生三子两女,儿子分别是赵大刚,赵二刚和赵小刚,女儿是赵茵茵和赵玉玉。
赵南水娶苏美娟,生四子,分别是赵吉祥、赵如意、赵长乐、赵福星。
女眷们另坐一桌,仆人们和帮工们又另开一桌,热热闹闹。
赵北山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,问道:“二弟,你家闺女怎么又退亲了?”
赵南水一听就露出耐人寻味的笑,喝口酒,吃块回锅肉,等着看笑话。
赵东阳神情不悦,重重地搁下酒杯,气恼道:“那种赌钱赌到被人催债的狗东西,不退亲,难道还留着过年吗?那种人配不上我闺女!不必再提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