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子正和石子固当着父亲的面,不得不收敛许多。
石子正道:“父亲放心,我们平时都以学业为重,偶尔凑凑热闹,结交朋友罢了。有时候是凑钱,有时候是别人请客。”
石师爷陷入纠结中,语重心长地道:“如果完全不让你们参与这种玩乐,怕你们变得孤僻。但是,玩得太花,又怕你们玩物丧志。你们如今长大了,要自己把握一个度。”
石子正道:“父亲放心,我们谨遵教诲,铭记在心。”
石师爷轻轻点头,心想:雏鸟翅膀硬了,该让他们自己去飞翔,我不能变成他们眼中的老顽固,哎,忍一忍吧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不远处的赵东阳很喜欢听姑娘唱小曲,手放在桌上打拍子,摇头晃脑,乐在其中。
但是,他又怕女婿唐风年学坏,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:“阿年,中老年才喜欢听别人唱曲,你们这些年轻人,还是少听为好。”
唐风年正为赵宣宣挑鱼刺,微笑道:“其实这些小曲跟诗词歌赋如出一辙,有共通之处。”
“是吗?”赵东阳好奇,眼睛亮起来,细问:“有什么共通之处?”
唐风年道:“比如正在唱的这首小曲,倾诉离别之情,是根据一首词改编而成,有词人多愁善感的影子在里面。”
赵宣宣一边斯斯文文地吃菜,一边用水灵的双眸打量酒楼,觉得这里真是处处精致、华丽,岳县比这里落后许多。相比而言,京城像锦衣华服的高傲贵妇,岳县像灰头土脸的毛孩子。
她小声问:“风年,你更喜欢京城,还是更喜欢岳县?”
唐风年犹豫片刻,仔细斟酌,道:“我随遇而安,在哪里都行。”
赵宣宣道:“我喜欢这里,我想把家搬过来。”
唐风年眼眸含笑,低沉问:“为什么?”
赵宣宣道:“因为我们在京城光明正大地斗赢了皇家驸马,但是在岳县,一个嚣张的小衙内就害咱们忐忑不安。”
唐风年道:“冰山一角罢了,听说京城还有很多比驸马更嚣张跋扈的人。”
赵宣宣眼珠子转一圈,想了想,道:“恐怕只能登上仙界,变成神仙,才能避开这些凶恶的地头蛇。”
听她说如此天真的话,唐风年忍俊不禁。
欧阳侠觉得唐风年不够合群,于是带头起哄,要跟他猜拳斗酒。
唐风年以前肯定会推辞这种玩笑,但是欧阳侠与众不同,不仅对自家恩重如山,而且那番关于男子都应习武的论调,令他敬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