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师母眼疾手快,一把抢过遗书,揉成一团,扔火盆里。
眼看遗书着火了,她才放心。
石师爷质问:“大舅子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,你为何连他的遗书也要毁掉?”
孙二拿根棍子跑过去,把还没烧干净的纸团挑出来,淋茶水熄火。
“老爷,还剩一些。”孙二正要把残留的纸片交给石师爷看,何师母又伸手抢走,直接塞进嘴里。
众人看得目瞪口呆。
何师母把遗书嚼一嚼,喉咙滚动,咽进肚子里,终于彻底放心。
就连石夫人这种软心肠,都被眼前这一幕逼出气性来,惊怒交加,道:“如果让哥哥显灵,当面与你对质,你岂不是要吃人?”
没了把柄,何师母又嚣张起来,冲过去就打:“我撕了你这张烂嘴!”
石师爷护妻,把何师母推开。
何师母再次冲上去,孙二和孙二嫂连忙阻拦,其他人也纷纷劝架。“在灵堂打架,不吉利啊。”
忽然,轰隆隆一阵响,天上打雷,一道闪电扑进灵堂,紧接着,大雨倾盆而下。
有些人出去看雨,把东西搬进屋檐下。有些人发呆,心想:难道真的显灵了?
等众人回过神来时,何师母已经不见了。
过了一会儿,有人跑来通风报信:“她躲起来了,怕得发抖哩。”
人死如灯灭,七天就出殡。
挖个大坑,把棺材埋进去,再用铁锹铲起黄土,进行填埋。
黄土扬扬洒洒,纸钱在风中飞舞,伴随着装腔作势的哭喊声。
结束之后,众人又回去吃酒席,香喷喷的酒,香喷喷的肉。
客人们把今天的酒菜与上次别人家办的酒席进行对比,小声评价:“不如上次钟家的席面。人家切的都是大肉片子,你瞧瞧这,肉丝儿,小气鬼。”
石师爷和石夫人没去吃席,石夫人病了,家里飘散着浓浓的苦药味。
她不忍心看小女儿晨晨也整天哭丧着小脸,于是拜托赵宣宣带晨晨出去散散心。
赵宣宣便把晨晨带回了自己家。
王玉娥喜欢孩子,但是月满则亏,水满则溢,喜爱也是有限度的。
“咱家成孩子窝了!”
这边龙凤胎哇哇大哭,搞二重奏,那边晨晨在追着公鸡拔毛,还有个付青在用弹弓打鸟,一会儿又抽陀螺。
王玉娥哪能不心烦?眼睛和耳朵都累得慌!
赵宣宣把甜瓜切成小块,端过来,用牙签插着吃,道:“娘亲,明天十五,学堂休沐。我和风年正好有空,想去一趟洞州,如果当天回不了,就第二天再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