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抓之人争先恐后地辩解:“回县太爷,小人老老实实,师爷让交多少,小人就交多少,没有故意少交公粮啊。”
“小人对朝廷忠心耿耿,遵纪守法,就算借一百个胆子,我也不敢欺骗县太爷。”
“师爷算账,给小纸条,我拿小纸条去找官差交公粮。我还有收据,绝对没有少交。”
……
县太爷冷眼看他们,高声道:“个个都狡辩!来人,把这些刁民拖下去,打二十下板子,立威!”
“砰砰砰……”
比船桨更大的板子打在肉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打得那些人发出杀猪般惨叫。
“我是地主,我愿意多交公粮,求求你们,别打我了。啊——”
官差们打得更凶了,还嘲讽道:“这不是远近闻名的刁地主吗?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?”
刁地主摘取腰带上的钱袋子,递给官差,求他们放水,别打这么重。他觉得自己已经半死不活,再打就要见阎王了。
众目睽睽之下,官差也要避嫌,哪敢收?于是打得更加卖力。
刁地主晕死过去。
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,刁地主这么不经打。
官差用冷水泼他,他没反应。官差踢他几脚,他还是没反应。
另一个官差经验老道一点,觉察出不对劲,伸手去探鼻息,顿时吓一跳,连连后退。
“县太爷,刁地主死了。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官府给出畏罪自杀的说法,让刁家人来认尸。
刁家人突闻噩耗,哭天抢地,悲痛欲绝。
刁家儿子为父报仇,带上证据和棺材,去洞州找知府大人告状。
刁地主家花银子买通各方的关系,终于让知府受理此案。
岳县县令是洞州府知府的下级,洞州府对岳县有管辖权。
等消息传到岳县时,县太爷忐忑不安,全县百姓都等着看热闹。
“石师爷,县太爷让你立马去一趟衙门。”
石师爷正吃晚饭,霍捕快突然到访。
石师爷吃惊,道:“县太爷找我有何事?”
他如今已经不在衙门当差,师爷的称呼只是虚名罢了。
霍捕快道:“去了便知,对您没有危险。”
石师爷连忙放下筷子,随霍捕快出门,两人边走边聊,聊刁地主的案子。
石师爷问:“县太爷有把握度过难关吗?”
霍捕快压低声音,道:“凶多吉少。”
石师爷顿时心领神会,自己尽量少插手,不要被卷进这个漩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