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!”赵中叹气,道:“多行不义,必自毙。我早就预料到族长会有今天。”
赵东阳疑惑,打起精神,把支撑脑袋的手放下,问:“为什么你预料到了,我却没预料到?”
莫非他比较傻?莫非有他不知道的秘密?
赵中做出一副聪明相,挑眉道:“族长今年经常去烟花之地喝花酒,听说有个姑娘是他的相好。”
“那地方是销金窝,他如果不干些贪赃枉法的坏事,哪有那么多银子花天酒地?”
“我甚至听说,刁地主就是因为遭到族长的陷害,被活活打死的。”
赵东阳听得心惊胆战,毛骨悚然,一边抚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,一边问:“活活打死?怎么打的?”
赵中道:“听说只是二十下杀威棒,刁地主有病在身,所以一命呜呼。”
“刁地主的儿子是个厉害的硬骨头,居然敢去知府面前告状,想扳倒县太爷,为他爹报仇。”
赵东阳一阵唏嘘,他以前跟刁地主打过交道,印象中,那是个凶巴巴又小气的人,曾经派人霸占岳县内城的夜香。
为了争抢夜香,赵家的佃户跟刁家的佃户打过架。
赵东阳暗忖:老刁不是好东西,但他儿子有勇有谋,是个孝子。
赵中又凑近几分,神神秘秘地说道:“祖宗给我托梦,让我召集族人,废掉赵嘉仁的族长之位,还要把他全家逐出去,免得他给我们赵氏宗族抹黑。你同意吗?”
赵东阳转动心眼子,圆滑地道:“祖宗的话无异于圣旨,我哪敢不同意?”
赵中露出笑意,又说:“东阳,祖宗还让我当族长,你也支持我吗?”
赵东阳的肥胖手指轻轻叩击膝盖,挑起眉梢,问:“哪个祖宗说的?赵氏宗族的祖宗有几万个,恐怕各说各的。我也在等祖宗给我托梦呢。”
赵中心领神会,眼神里有了戒备之色,道:“东阳,你也想当族长,是不是?”
赵东阳不承认,圆滑地道:“等祖宗给我托梦,再说。”
两个人都想当族长,但族长的位子只能给一个人坐,不能挤着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