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师爷拍打长子的肩膀,道:“辛苦你了。子固究竟是什么想法?他想不想回岳县去?”
石子正道:“我们在国子监的考试已经全部通过,今年是我们在国子监的最后一年,他不想离开京城,但没别的办法。”
在国子监念书时,有免费住处。否则,他们很难承担在京城的花销,毕竟这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。
石师爷道:“回去更好。”
石子正不赞同,道:“岳县太小,很难找到施展才华的机会。”
石师爷道:“还可以去洞州或者白沙城试试。”
石子正纠结片刻,道:“父亲,欧阳侠说,可以帮我们留在京城。”
石师爷皱眉头,道:“你们总给欧阳侠添麻烦,以后如何还这个人情?”
如果靠自己立足,问心无愧。如果总是靠别人帮忙,人情债也是一种负担。
石子正微笑道:“父亲,你不必过于担心。我们和欧阳侠是同窗,也是好友,他十分大方,从未索要过什么。而且,是他主动说帮忙的,我们并未死皮赖脸地求他。”
石师爷暗忖:子正和子固人缘好是好事,人脉确实重要。
而且,儿子长大了,有他们自己的主意,不听他的话了。
石师爷无可奈何。
石子固酒醒后,头痛欲裂,觉得没脸面对父亲,于是只低头抠手指,不愿说话。
石师爷亲自为他整理头发,摆脱披头散发的模样,然后拉他去街上闲逛。
石师爷昂首阔步,看人,看景,感触颇多。
石子固却只低头看地,驼着背,满心都是自傲和自卑的矛盾,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矛盾里。钻进牛角尖里,难以自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