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风年道:“当然要去。”
文举人又追问:“你打算与谁同行?人多不多?去京城之后,是否有熟人和住处?”
他问得太多,又问得太细,就不免产生一种咄咄逼人的尖锐感,就像密密麻麻的针一样。
唐风年言简意赅,答道:“与家人同行,暂时没有住处。至于熟人,石家师兄在京城的国子监念书。”
他的回答有所保留,因为他与文举人不熟悉,暂时猜不透对方这么问的用意。
华举人问:“没有住处,你打算怎么办?我听说京城寸土寸金,住客栈可贵了,住不起。”
唐风年不回答,反而问道:“你们打算怎么办?”
华举人道:“我在京城没有熟人,家财又不丰厚,进京之后,打算向官府求助,看看有没有免费的住处。”
文举人道:“听说各省在京城都设有会馆,比如楚省会馆专门接待楚省学子,如果在那里住宿,十分便宜,而且都是老乡,可以互相照应。”
“不过,这样好的住处恐怕人满为患,所以我和华举人打算早日出发。”
唐风年问:“二位是否去县衙门领取路费?”
文举人道:“已经领了,每人五两银子,我觉得太少。”
三人又聊一些赶路和食宿的事情。
半个时辰后,华举人和文举人才告辞离开。
走出大门之后,文举人道:“唐举人似乎对我们有提防之心,不肯同行,也不肯说实话。”
华举人把双手背于身后,微笑道: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,可以理解。”
文举人道:“听说唐举人的岳父是大地主,家财雄厚。他进京之后,肯定不会住便宜的会馆。”
华举人感叹道:“羡慕啊!”
文举人冷笑道:“华兄不必羡慕那种人。他恐怕是个软骨头,做了上门女婿,依靠岳父过日子,进京赶考还要带家眷。依我看,他缺乏男子汉的气概。”
他说话比较尖锐。
华举人比较温和,笑道:“我觉得唐举人心肠不坏,挺好相处。”
“等进京后,如果他有钱又大方,咱们说不定要找他帮忙,暂时别得罪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