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饭后,石子固离开赵家,一边低头走路,一边琢磨唐风年的读书笔记。
午后的阳光很暖,早春的花香很迷人,燕子轻盈地飞翔。
他却从内而外散发酸腐的寒气,暗忖:唐风年的学问普普通通,根本比不上我。当初,一定是阅卷的官员马虎,导致我落榜,唉,可恶,气死人。
他走路不看路,别人恰好推粪车,与他走个面对面。
他突然撞到粪车上,弄脏衣衫,气得破口大骂。
“推粪车的,你没长眼吗?是不是故意的?”
“咱们见官去!”
推粪车的老汉是个老实人,小心翼翼地道歉。
“公子,对不住,粪车太大了,我走在后面,没看清前面,求求您,别去见官……”
石子固怀才不遇,满心悲愤,低头擦拭衣衫上的污秽,暗忖:虎落平阳被犬欺,落地的凤凰不如鸡,我科举落榜,连推粪车的贱民也欺负我。悠悠苍天,何薄于我?
我的才学不输给唐风年,凭什么他有进入春闱考场的资格,我却没有?
不公平!
老天爷不公平!
世道不公平!
阅卷考官不公平!
……
他垂头丧气,如同幽魂一样,顺着街道往前走。
推粪车的老汉回头看他一眼,暗自庆幸,松一口气。
车轮子咕噜咕噜,粪车继续向前,与石子固背道而驰。
路人闻到石子固身上的臭气,纷纷捂住鼻子,快步远离。
回到楚省会馆后,石子固直接把身上的脏衣衫脱掉,扔了,懒得清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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