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叹气,脸色苍白,暗忖:看来,是真的捅了大窟窿。
当初,他指出军籍册的漏洞和错误时,并未想到会因此树敌、结仇。
他尚在观政期,刚把一只脚踏入官场,就吃到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。
三天后,唐风年接到吏部的任命,去大理寺担任主簿。
他成为正式的官员,比其他观政的新科进士更早。
——
文矛作为庶吉士,在翰林院学习,要学满三年后,才能做官。
成新在户部观政,一边看,一边学,相当于候补,不知何时才能轮到他。
为了省钱,他们依然住在楚省会馆里,而且把家人留在老家,没有接过来。
除了状元、探花和榜眼以外,唐风年是这届进士里最先得到官职的人,而且还是人人羡慕、眼红的京官。
这事,免不了引起一些议论。
有些考试名次更靠前的进士不服气,在背后说闲话:“那个姓唐的,肯定是走后门。”
“听说他是上门女婿,他岳父是大地主,有钱,肯定花银子疏通关系,所以比咱们先做官。”
“呵呵,上门女婿,真丢人,把他祖宗八代的脸都丢光了。”
“走后门,也丢人。下次见到他,我要当面啐两口。”
……
那些闲话比夏天的隔夜豆汁更酸,更馊。
成新一边合群地唾骂唐风年,一边在心里谋算,暗忖:唐风年跟兵部右侍郎家的公子走得近,恐怕是走欧阳家的后门,所以率先得到官职。
等待的人免不了急躁,成新不想再候补,他也想尽快当官,于是开始打唐风年的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