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风年在户部还没彻底混熟,新官位还没坐热,突然接到新的调令,他被外放到广西布政使司,到偏远的田州,担任知州,从五品官衔。
从五品的级别没变,但从京官变成外放的地方官,而且还是偏远的地方,官场中的明眼人都看出来,这是得罪人,被贬了。
唐风年把手中的差事交接完毕之后,马不停蹄,赶回家中,把这个消息告诉赵宣宣。
“我被外放到广西。”
“尽快收拾行李,三日后出发,从北到南,到田州,大概要用车马赶路二十多天。”
赵宣宣吃惊,道:“那么远?”
她连忙把赵东阳、王玉娥和唐母叫过来,一起商量。
赵东阳忐忑,担忧,问:“那么远,是不是鸟不拉屎的穷地方?”
唐风年道:“我粗略查了一下,那里的贫富程度和岳县差不多,最大的缺点就是远,靠近南部疆界。另外,当地有七个民族,四种方言,不讲官话。”
唐母目瞪口呆,道:“咱们说话,他们听不懂?他们说话,咱们也听不懂?”
她预见到前所未有的困难。
王玉娥苦笑,道:“鸡同鸭讲,眼噜噜。”
赵东阳抚摸胖肚皮,叹气,道:“阿年,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吗?不能留在京城吗?”
唐母也舍不得离开,因为院子里的菜地井井有条,小白菜、葱、蒜、辣椒长得可好了。
唐风年眼神坚定,言简意赅,道:“听说有些人会装病,逃避外放,但我不打算那样做。”
“方言不通的问题,不用担心,可以找那种既会说方言,也会说官话的人当向导。”
赵宣宣也舍不得离开京城,但她不可能跟唐风年分居两地,只能支持他外放。
她思量片刻,问道:“这院子留不留?”
唐风年态度果断,道:“没必要留。院子每月十六两银子租金,咱们至少要三年后才会回来,甚至可能外放几十年,太浪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