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又咕噜咕噜灌了两口。
李封阳不哭了,红着眼睛笑,眼眸像个小孩般纯粹。
和对面秦长寿时的阴狠暴戾完全是两个模样,和面对外人时疏离邪魅又是一个模样,在陈斯酌身边,才是最真实的他。
“小酌,你怎么哭了。”他有点想取笑陈斯酌。
陈斯酌自然的从他手中接过杯子,“还渴不渴?还要喝吗?”
李封阳点点头,又给他倒了一杯。
“你先去沙发那边趴着休息,我去给你煮碗面条。”
又拎小鸡似的将他拎到地上,生怕碰到他背上的伤,看过一眼后,陈斯酌都不敢再看。
“小心一点,不要碰到了。”他叮嘱着。
小狗巴巴的,“我要还要加一根火腿肠。”
“好。”
先去冰箱洗了点水果拿到他面前,才去厨房烧水。
一边发信息给张翼,事无巨细的注意事项密密麻麻的发过来,陈斯酌一字不落的细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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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李封阳睡在陈斯酌身边,今晚的觉一点都不踏实。
因为是趴着睡的,很容易就有喘不过气的感觉。
他习惯侧睡,还要窝在陈斯酌的怀里。
凌晨五点,屋内黑压压的,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。
陈斯酌在耳边睡觉的呼吸声,但是李封阳,麻木的似乎感知变弱,什么都听不到。
他颤抖着身体把自己关进浴室。
因为动作太大,陈斯酌被惊醒。
考虑到要照顾李封阳的伤,陈斯酌其实一直睡得比较浅。
刚他从床上跳下来他就醒了。
起身时,李封阳已经进浴室把门反锁了。
“兜兜,怎么了?不舒服了吗?”他有些焦急,不过声音不大,他怕吓着李封阳。
里面没有任何回应,只能听到李封阳不断呕吐的声音。
“兜兜,开门。”
陈斯酌几乎是等不及,想撞开门,又怕伤到李封阳,只能快速的去楼下找钥匙。
打开门后,李封阳背部的伤肆意得流着血,肌肉紧绷着,伸手按着绞痛的胃部,双目无神,光着脚蜷缩在地上空洞的望着地面。
陈斯酌开门进来时他也不做任何反应。
甚至盯着自己的手腕。
陈斯酌先是拨了张翼的急救电话,半跪下去,“兜兜,是不是不舒服,我给你找医生好不好?”
语气又轻又缓,李封阳此刻就像个易碎的珍宝。
李封阳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听不到任何声音,不作任何反应。
因为紧绷着,背部的血越流越多,沾湿了地面。
“有刀吗?”他问,视线涣散失神。
陈斯酌看着像绝望走在绝望的荒无人烟的孤漠的李封阳,心尖颤动,疼得巴不得代替他。
轻声哄着他,“兜兜,你先起来,我们去外边坐着说好不好。”
青年神情麻木,像是魔怔了一般,重复着嘴里的话,“有刀吗?”
陈斯酌无法再看下去,他的心脏宛如针扎一般疼。
也顾不得他背后的伤,弯腰将他抱起,就跟抱小孩似的抱在身前,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碰到他的伤口。
“放开我,放开我!”
李封阳极为抗拒,不停的挣扎,想要离开他的怀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