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句话说,在那空虚的六年,如果他要变心,他早就退出李封阳的人生。
他也离不开他呀。
其实,他比李封阳离不开自己,还离不开他。
是自己需要他。
至少灵魂上是这样的。
李封阳可以提分手,他说不出口。
一想到要分开,和让他去死没差别。
开门进去。
屋内一片狼藉,所有能砸的都被他砸了,甚至连墙面,都被损坏了。
屋外一片黑暗,狂风大作,刮在被砸碎的玻璃上呼呼作响,窗帘被吹得飞起,青年躺在一片废墟中。
枕着细碎的玻璃,碎裂的瓷器,散落一地的花盆的泥土,脚上只有一只拖鞋,白皙的脚踝处点缀着耀眼的红。
背上和腿上也被碎片划伤,本来穿着的外套摔在角落,单薄的睡衣染上血色,刺眼诡异。
青年却恬静的睡着,从刚才的疯魔割裂,忽视周围,忽视身上的伤,乖得跟着布偶猫似的,看起来睡得香甜。
又像贵族中无忧无虑的小公子。
陈斯酌将他抱起,换了一个房间,欧阳陌将楼下等候的医生叫来,实在不忍心看,就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苏哲睡得跟个小猪似的,滚到了地上,对陈斯酌房间发生的事毫无感应。
将他抱到床上,和他一起躺下,欧阳陌揶揄,“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就是你了,老婆。”
苏哲脸颊红红的,眉宇间浸透着未退的春情,娇艳欲滴的花惹人垂涎。
无意识的眨巴两下嘴巴,下意识的往欧阳陌怀里滚。
“一直幸福下去吧……”
总是有人要幸福的。
医生帮李封阳处理完伤口,都快六点了。
陈斯酌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在怀里,两人一起睡去。
折腾一晚上。
快十二点了。
两人才渐渐醒来。
映入眼帘的是陈斯酌,狭长美丽的眸子含笑望着他,线条流畅分明,五官如上帝鬼斧神工般镌刻得立体,大饱眼福。
声音沙哑,“小酌,你醒了?”
李封阳有些许心虚。
陈斯酌低头在他眉心用力一吻,坐起身将床头的保温杯打开喂他喝水。
李封阳一个人过得很粗糙,但是陈斯酌把他照顾得很精细。
他没有早上起来一定要喝水的习惯,但陈斯酌觉得对身体好。
所以总是会在床头准备一杯温水,还是用吸管的保温杯。
因为吸管更方便一些,不容易洒。
昨晚的事陈斯酌只字未提,而是问他,“饿不饿?想吃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