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理走后,“站到前面来。”
韫时乖乖的站在他面前来,像个犯错的小学生,清隽的眉眼被揉得红红的,眼里还洇着水汽,看起来很可怜。
“哭什么?你不满意我的安排吗?”
韫时连忙摇头,“没有,我很满意,我只是感动。”
又向夜尘鞠了一躬,“谢谢夜先生。”
韫时的声音清甜,透着少年的干净,夜先生,夜先生的叫得动听。
“那就好,走吧,回去。”
韫时顿时给他上演一个什么叫得寸进尺,“夜先生,我妈妈明天要去手术,虽然我很相信您,也很相信医生,但是我还是有点怕她下不了手术台,所以我想请您现在就和我一起去看看一他可以吗?”
“您放心,你什么都不用说,只需要坐在那里就好。”
临死之前能完成她的一个心愿也好。
“好,走吧。”
在昨晚之前,韫时的母亲连个病房都没有,一直住在医院的走廊里。
答应夜尘陪他睡之后,医院连夜给吴林梅换了高级病房。
进去之时,吴林梅没有睡着,脸上打着呼吸机,没有头发,脸颊凹陷进去,皮肤苍老蜡黄,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。
看到韫时进来,有些激动。
“妈妈,我来看你了。”韫时看起来很平静,对她仿佛只有儿子对母亲的责任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因为上着呼吸机,只能呜呜呜的。
韫时将夜尘推到她面前,“妈妈,这位是我男朋友,夜尘。”
“呜呜呜。”
“阿姨您好,我是您儿子的男朋友,您放心,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为你做这次手术,很快你就能好起来了。”
夜尘演技精湛,很像一个合格的男朋友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
“他不是残疾人,只是这段段时间出了一点意外,恰好在医院休养。”韫时能准确猜出她要说什么。
“你好好休息,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手术了。”
随后推着夜尘转身就走,“阿姨再见!”夜尘没忘了说一句。
回到病房,韫时一人坐在沙发上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夜尘以为他是担心他母亲的手术,“你是在担心你母亲吗?”
韫时平淡的摇摇头,“没有。”他只是在想这些年的生活。
他一直想给他母亲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,可是她母亲像是离不开那个又赌又嫖又酗酒又暴力的父亲。
一次一次的深陷泥潭,直到几年前她生病,才愿意跟着他离开。
现在,是他最后一次拯救她了。
赌上他的人生,是死是活,他都算是还清了她的生育之恩。
“那你是在学业上遇到困难了?”
少年坐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,碎发遮住眸子,形容清瘦,平静又死气,悲恸又似狂欢。
唇角勾起笑容,“夜先生看起来不像是会找话题的人。”
“确实不是。”话音一转,“不过对待自己的宠物,总是不一样的。”
韫时站起身来,走到夜尘面前,
“夜先生,要接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