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她有可能只是一个随时都会消失的幻象,他也还是只知道笨拙地、用力地抱着她,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。
她倒是一如既往的耐心,摸了摸他的头后,答道:“嗯,我回来了。”
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她了,可是他一个也没能问出口。
澜越的手,覆在容缈的后脑勺处,他拉近与她的距离,吻上了她的唇,又是亲,又是吮吸,不停地攫取着她的呼吸。
糯米的香气,和酒酿的甜味,一同迸发出来,她也被他带得有些晕晕乎乎,身体发软,被他抱着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朝思暮想的人,跨越日日夜夜,出现在了他的眼前,那些压抑的、积攒的思念和情愫,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浅尝辄止的亲吻,所可以表达的?
没有问她的意见,也未经她的允许,他便自主地撬开了她的唇,与她深入地纠缠在了一起,缠绵的唇齿诉说着痴痴的爱恋。
他浑身滚烫,与她呼吸交缠,翻涌的热浪将黑夜的冰冷吞没,他急切又热烈地勾她的舌尖,强势地夺取她的所有气息。
他听不见嘈杂的爆竹声,却能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响动,震耳欲聋,声声不息。
面对身体里的蛊,和离他而去的她时,他无能为力,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远。
而今,他将所有的懊恼、悔恨、歉意,都一股脑地发作了出来,化成她不可抵御的强劲攻势。
他不是在进攻,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,只能用这种方式,来向她昭示他的存在感。
她被他吻得七荤八素,呼吸也乱作一团,可他丝毫不知何为克制,发狠一般吻她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肯放开她一些,她的眼眸里染上了漂亮迷蒙的水光,他也难以自持地微微喘着气,与她鼻尖相抵。
他的视线灼热又直白,还氤氲着未消散下去的情欲,却说着道歉的话,“我是不是失礼了?”
诚然,他一个苗疆人,自是不用守中原的繁文缛节的,但他却担心,他现在的模样,会让她感到害怕。
他以前可不会这样。
“嗯,有点。”
容缈诚实地回答,随后,她一本正经地说:“但……书上说,苗人粗野,可以理解。”
她这是在给他一个台阶下,他却是不受用了,明目张胆地恢复了自己的本性。
澜越将容缈再往自己怀里按了按,让她几乎都要贴到他身上了,他的语气是嚣张肆意的,“还有更野的。书上说了吗?”
他的意图十分明显了,身下也是滚烫的。
容缈:“……”
她戳了戳他的眉心,“太野了可不好。”
他被她教训了一下,却是完全不在意的态度,压根没有知错的样子,“那回去再野。”
过了一会儿,他闷声问:“你会跟我回家的, 不会再走了吧?”
失而复得,他不要再尝一次失去的滋味。
容缈抬起手,指腹轻柔摩挲过澜越的眼尾处,她将他的泪痕擦掉,“不回的话,你要把我绑回去吗?”
她这么说,便是要回的意思。
“嗯,”他轻轻应声,“八抬大轿绑回去。”
澜越同容缈讲着话。
他给她缝了嫁衣,她苗年的新衣,他也一并制成了。
他的苗绣进步了很多,工艺精湛,针脚细密,连邻里都想让他帮忙制衣,但他拒绝了。
他学会了不少新菜式,京城的小吃,他也是信手拈来,等她回去尝了味道,有不好的地方,他再改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