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扬，你……”
陈明杰还想说什么，却被苏娇然打断了。
苏娇然走到张扬身边，轻轻挽住他的胳膊，眼神冰冷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，红唇轻启，声音却像是淬了冰渣：
“还有谁有意见吗？尽管说出来。”
众人噤若寒蝉，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苏家大小姐。
苏娇然满意地笑了笑，转头看向张扬，语气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：
“我们走吧。”
张扬点了点头，没有说话，只是深深地看了陈明杰一眼，那眼神，冰冷，嘲讽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怜悯？
“张扬，你不得好死！”
陈明杰声嘶力竭地咒骂着，眼神中充满了怨毒。
张扬蹲下身，凑到他耳边，语气森冷：
“我好不好死，还轮不到你来评判。不过，我可以向你保证，你陈家，很快就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！”
他站起身，拍了拍手，仿佛掸去什么灰尘一般，然后搂着苏娇然，扬长而去。
留下一地的狼藉，和目瞪口呆的众人。
贺建鸿看着这一幕，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他咳嗽了两声，吸引了众人的注意，然后缓缓开口，声音低沉而有力：
“各位，今天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吧。陈家的事，我老头子管不了，也不想管。但有一点，我希望各位能记住，商场如战场，成王败寇，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。今天是陈家，明天，或许就是你们其中的一家。”
贺建鸿的话，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，激起了千层浪。众人面面相觑，眼神闪烁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贺建鸿的话像是一阵风，吹得在场众人心底发寒。
他们都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，自然明白贺老爷子话里的意思。
今天陈家倒了，下一个，就轮到他们了吗？
恐惧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，有担忧，有幸灾乐祸，也有隐藏极深的贪婪。
陈家的垮台，意味着巨大的利益空白，谁都想分一杯羹，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“贺老先生说的是啊，商场如战场，我们这些后生还是要多多学习。”
一个身材矮胖，挺着啤酒肚的男人讪笑着附和道，眼神却闪烁不定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。
“是啊是啊，以后还得仰仗各位多多照顾。”
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，文质彬彬的男人也跟着说道，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虚伪。
一时间，众人纷纷开口，场面热闹非凡，却掩盖不了每个人心中的算计和野心。
贺建鸿是谁？那可是江城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，连他都说出这种话，看来陈家这次是真的完了。
陈明杰无力地瘫坐在地上，耳边嗡嗡作响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舞。
他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，只觉得天旋地转，整个世界都在崩塌。
“完了，一切都完了……”
陈明杰喃喃自语，眼中充满了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