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高楼大厦逐渐离自己远去,车外的景象越来越荒凉,阴气越来越重,卢崖脸上不由得出现几分严肃。
他看着西装男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异样。
“大哥,这……”
说着,他指了指外面布满荒草与零星几个坟包的田野。
西装男以为卢崖看出了什么,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用力,心底阴狠彻底暴露在表面上。
“你竟然……”
话未说完,就被卢崖怜悯的声音打断。
“怪不得恁身上阴气恁重哩!
恁看看外面的阴气多浓!
大哥,下次绕路走吧!别为了省一点油钱,把身体都搞毁了!”
西装男凶戾的表情僵在脸上,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伪装下去。
“谢……谢谢啊……”
距离目的地只剩下一两公里,他别扭地切换脸上的表情,打算忍到最后再说。
三分钟后,汽车停在一处烂尾楼旁。
楼宇的外墙,有的地方裸露着斑驳的砖块,有的地方则挂着几块摇摇欲坠的蓝色铁皮,随着风发出刺耳的吱嘎声。
像是一位暮年的老人,随时都会倒塌。
明明太阳还没落山,楼内却见不到丝毫光亮。
粘腻的阴气犹如实质,像潮水一般铺在卢崖脸上。
即便是卢崖再老实,他也发现不对了。
“大哥,这是什么地方?
看着不像学校啊!”
西装男不说话,嗜血的目光赤裸裸地落在卢崖身上,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。
楼内,一个身形消瘦,剃着光头,身披袈裟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。
他脖间挂着一条成人手臂粗的黑蛇,正往外吐着细长的紫色信子。
四周的草丛中,也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。
如同浪潮一般的嘶鸣声接二连三地响起,如同恶魔低语,逐渐将卢崖包围在中间。
卢崖脸上却捕捉不到丁点儿恐惧不安的神色。
他神色平静,直视着瘦削僧人的脸。
“这位大哥,俺看恁今天也有血光之灾哩。
看样子,恁们都不是好人啊!”
机场外,人流如织。
姗姗来迟的凌问站在外面扫视了一圈又一圈,就是不见卢崖的踪影。
哎?自己这表弟从小就老实巴交的,应该不会乱跑啊?
早知道就告诉他我会来接机了!
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算了,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。
这人生地不熟的,要是跑丢了,过年回家我妈得削死我!”
指尖在屏幕上跳跃,凌问拨通了卢崖的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