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瞒不住她，周云辉仔细打量了她一番。
“是的，不想待在这个城市，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度晚年。”
陆晨曦哼了一声，“周云辉，你才多大呀，就想着安度晚年了？你的人生还长着呢，怎能因为这点挫折就轻易逃避放弃。”
周云辉苦笑，“谁说我放弃了，我想站起来的心永远不变，换个地方，我还是会进行康复治疗，我只是……”
“我懂你的心，你怕耽误于霞，换位思考，如果我是你恐怕也会这么做……爱也是负担。”
“谢谢你的理解，我给不了她什么，与其让我拴着她，不如给她一片空间。”
“她有自己的事业，她可以选择其他人，她还有家族的责任，不应该为我……”
“唉，她对你究竟是多爱呢，周云辉，有一次你骂她，我都看见了。”
“她什么都不反驳你，在你面前默默承受着，出去的那一刻我看到她哭了。”
“哭的很伤心，人家可是于家大小姐，一直在为你付出，你还骂她。”
周云辉低下头，声音带着一丝愧疚：“我知道我有几次过分了，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，事后我特别后悔。”
“我问过她，为什么对你那么迁就。”
“你知道她怎么说吗？”
“她说正常的人变成这样，心理一定会扭曲，脾气暴躁也是正常的，如果你骂她心情好点，她说她愿意。”
周云辉的眼眶又湿润了，他没想到于霞竟如此包容他、理解他。
他原以为自己隐藏的愤怒和绝望已足够深沉，没想到于霞早已将这些看在眼里、疼在心里。
“你别感动，后面还有让你感动的……她说，她最怕的是你离开她，不是坚持不住，而是怕你离开她。”
“因为残疾而自卑，因怕耽误她而离开她，她早就预感到你可能会选择逃避。”
“喂，陆晨曦，这不是你编出来的吧。”
“周云辉，我不是那种人，这都是她的原话，我干嘛骗你。”
周云辉闭上眼，泪水悄然滑落，滴落在手中的衣物上，晕开一片湿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