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柏觉得一言难尽。从蒋啸开始说起他们遇到的局,江柏看他们的眼神就带上了一点无语。
这年头去外面做生意的人,一般都被默认为有本事和有背景的,否则人生地不熟连门槛都摸不着。
可是此刻,他觉得他的观点受到了巨大的冲击。
那个梁家华摆明了就是在做局吧?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那么巧合地凑在了一起?
蒋啸这群人在他心里的印象又降低了一个档次。
不过也没人留意到他的眼神,都低着头听着蒋啸重复他们惨痛的教训。
江年倒没有江柏这么惊讶。这种情况解释起来也很简单,谁没有遇到过一两回鬼迷心窍的事儿?
明明知道可能有问题,可是偏偏控制不住想去赌上一把。
隐藏在后边的究竟是机会还是陷阱,不得先进去再说吗?
江年自己创业那会儿,也遭遇过几回。钱没了,人傻了,可是想通过后就成了宝贵的不会有人愿意传授的经验。
蒋啸估计也是这么想的,他不会放任自己一味地沉溺在失败里。事情发生了,他会想怎么处理,怎么把损失找补回来,所以他才辗转联系到了江年。
说完后,蒋啸期待地看着江年,“江老师,你怎么看?这件事还有翻盘的余地吗?”
江年想了想,问道,“那个梁家华,是把家里人一起带走了?”
蒋啸点头,“对。找到他家里去的时候,房子都已经易主了。”
“买他房子的人,跟他是什么关系?是中介介绍的,还是本身就有亲戚关系?”
这个问题把蒋啸给问住了,他隐隐约约觉得事情的解决方式似乎有了新的方向,“这个我还真没想到过。”
这下子,他对江年更有信心了,“江老师,你继续说。”
江年用指尖敲打着桌面,“梁家华其他的合作伙伴,你联系过了吗?地产项目的总预算不是一个小数字,你的钱投进去可能连水花都激不起来,而且他把家人都转移走了,设局的规模肯定不会只图你那点钱。”
“你可以换一个思路。刚才你说找过律师,律师明确跟你说没必要走法律流程,对吧?”
蒋啸点头,“对。有钱都不赚,看来是真没胜算的。”
他跟律师打交道的机会不多,可那群人向来是对上门的业务很热衷,除非真的是没啥搞头,白白得罪人。
江年说,“你去调查梁家华的合作方,尤其是跟你一样不是本地人的那些。梁家华对你设局,对跟你相同情况的合作方估计也设了局。找到相同的受害者,你们集体聘请律师起诉梁家华,他人不在港岛没有关系,就是借用他的名字把他背后的人逼出来。”
蒋啸听明白了。
梁家华说的话里,一半真一半假。真的是建筑公司老板确实挪用了项目资金去投资期货,结果亏了大半,关键时候中标通知又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