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也愿战!”
“秦云小儿欺人太甚!”
北莽众将纷纷冲着莫萨尔下拜。
奇耻大辱,只能用狗太子秦云的血来洗清!
“后退二十里,安营扎寨。整顿兵马,再作良图。”
莫萨尔一面包扎伤口,一面冷冷的下了一道命令。
兵法有云,主帅不可怒而兴兵!
莫萨尔恨不能立刻逮住秦云,碎尸万段。然而理智告诉他:秦云胆大心细,非同小可。现在这个关键时刻,一定要求稳,不能轻敌冒进。
“大王子!”
众将跪拜在地,脸上都是怒意满满。
“违令者斩!”
莫萨尔低吼一声,众人这才闭嘴,悻悻而去。
天色大亮。
袁轻衣站在京师北门的城墙上,扶着城垛,向北眺望,泪流满面。
昨夜,袁轻衣没有好好休息,带着袁府的女眷,为将士们缝补战袍,赶制旗帜。
忽然听闻太子和父亲、三个哥哥一起出城劫营,心里又急又怕,急忙奔到城墙,想把他们劝住,却晚来了一步。
范岩站在城楼前,指挥众人,安置守城器械。李霸天沿着城墙巡逻,督促手下人马做好防守。
李慕白目光闪烁,不敢与袁轻衣对视。
“李学士,太子殿下身负重任,亲自出城劫营,你竟然不善言规劝?若是殿下有个闪失,你如何向大凉天子交代?如何向黎民百姓交代?”
袁轻衣的声音不大,却似乎带着一丝愤懑和悲哀。
“袁大小姐,我......是我失职......没有劝住太子爷!”
李慕白垂首不语。
不远处的城垛,有人窃窃私语,声音里半是恐惧,半是同情。
“唉,太子爷也太过鲁莽,这次怕是凶多吉少!”
“齐寨主一身武艺,何等凶悍,都被北莽蛮子轻松斩杀了,太子爷去斗那北莽大王子,只能是羊入虎口。”
“没事没事,有袁战那老头子和几个义子回护,料无差池。”
“袁老头子就是一块好铁,进得炉子又能打几根好钉?只怕也是回不来了。”
“嘘......别乱说,袁老头子的女儿就在那边哭呢......”
“可怜可怜......”
几个北门守兵,看装束是“淮西十八寨”的兵丁喽啰,拄着长枪,小声议论,不时还往袁轻衣的方向偷偷瞥几眼。
正议论间,一个守军军官打扮的汉子经过,听到了几个喽啰的言语,呵斥一声:“好好站岗,休得胡言!袁老将军勇冠三军,三位小袁将军又有万夫莫当之勇,定能护着太子,安然回来!你们快快闭上那乌鸦嘴!”
“唉,这位军爷,现在这个情况啊,咱也就不用掩耳盗铃了。这京师啊,多半是守不住了,咱们能坚守一两日,也算是给朝廷和太子有个交代,可以安安心心的撤走了。”
一个喽啰摇头叹息道。
袁轻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,猛的站起身子,从一个守兵手里抢过一杆长枪,朝城下走去。
未婚夫太子和父兄都在城外激战,生死未卜。
身为袁家之女,身为准太子妃,死则死矣,决不能苟活,令袁家蒙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