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近黄昏。
二皇子秦睿,亲率五万人马,大展旌旗,军威浩荡,一路北上,准备“收复”被北莽军队占领的定州。
禁军士兵顶盔披甲,手持兵刃,簇拥着三辆马车,往北而行。
秦睿没有骑乘战马,一身华贵衣衫,坐在八匹骏马拉着的锦篷马车上。
锦篷马车的前后,各有一辆相同的马车,都是“替身”,也叫挡箭牌,为的是迷惑刺客,预防偷袭。
秦睿的马车上,铺着一掌厚的灰色毯子,车厢两边都是绣榻,可躺可卧,甚是舒适。
两个宫装美女,坐在马车内的绣榻上,身姿窈窕,笑靥如花,说话的声音娇滴滴的。
“哎呦呦,二皇子不但生的英俊潇洒,浩浩王者风范,而且还文采盖世、武略出众,放眼大凉的女子,谁不爱慕?做梦都想跟二皇子同床共枕哩。”
“二皇子真是天上星宿临凡,命里就有储君之份,早晚必成大器!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,还望皇子这位大英雄垂怜我们姐妹喽!”
两个美女笑吟吟的奉承二皇子秦睿。
北境遭遇兵祸,豪门贵族和大户人家早就都南遁了。这两个女子,虽然穿着宫装、姿容出众,并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名门之女,只是从北境州郡的风化场所雇来的歌姬。
这种女人,最擅长“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”,一通奉承,把二皇子秦睿哄的五迷三道,当真以为自己是大凉的盖世英雄。
“哈哈哈!说的好!小嘴就像是涂抹了蜂蜜一样。醉卧美人膝,醒掌天下权!大丈夫当如是也!”
秦睿把脑袋枕在其中一个美女的膝盖上,一副陶醉的模样,放肆的大笑。
闫太师坐在一辆不太起眼的乌蓬马车里。
儿子闫杰骑着一匹青鬃马,身披铠甲,披风飘扬,手持一柄长枪,威风八面。
“杰儿,来!”
闫太师掀开了马车的帘子,招呼儿子过来。
“父亲,有何吩咐?”
闫杰纵马走了过来,眼神里有一丝犹豫。
父亲的野心和图谋,自己早就知晓。
如今撺掇二皇子秦睿前往定州城,便是北莽部落的瓮中捉鳖之计。
“见机行事。”
闫太师没有多说话,只是默默的使了一个眼色。
“儿子明白!”
闫杰微微点头。父子默契,心意相通。
前方不远处,定州城的轮廓出现在夕阳下。
“大丈夫取功名、遂大志,就在今日!”
锦篷马车上的二皇子秦睿信心满满,踌躇满志。
展孚纵马走了过来,低声报告:“二皇子,末将斥候来报,北莽大军的确离开了定州城。西面的恒州,也在陆续撤离。”
“好!先取定州,再取恒州!收复故土,就在今日!”
眼见北莽军队当真北归,秦睿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,催动大军,准备进城。
定州南门,只见北莽的军师苏赫,带着数十个形貌老迈的北莽人,恭恭敬敬相迎。
“殿下,老朽乃北莽军师苏赫,奉王子命令,在此恭贺多时。久闻二皇子文韬武略,风流倜傥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!老夫这个草原粗鄙之人,能够结识如此人物,也是三生有幸了。”
苏赫的声音满是谦谨和讨好之意。
“哈哈,过奖!多谢莫萨尔王子美意了。”秦睿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