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岂有此理!北莽大军已经退去,怎能在这里攻击我军!”
雍王强装镇定,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的冷汗。
“保护父王!”
刷的一声,大公子秦师抽出长剑,带着一众侍从,护卫父亲身旁。
大将许远喝到半醉,踹了那斥候一脚:“蠢材!定是此处山贼冒充北莽!老王爷勿要惊忙,末将手中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!”
说罢,许远伸手拿过兵器架上的长柄大刀,龙行虎步,大步出营。
“天杀的狗贼,爷爷手中这柄......”
噗噗噗!
刚一出营,一句话还未说完,一片箭雨迎面袭来,将许远钉的如同刺猬一般,怪吼一声,一头栽倒,血流满地而死。
“射雕手在此!”
火光中,北莽将领哲别带领手下的“射雕手”,战马奔腾,箭无虚发。雍王手下的兵将被打的落花流水。
又是一片带火的箭簇,中军帐被引燃了。
“怎会如此!怎会如此!”
雍王魂飞天外,一个劲的顿足。
昔日雍王秦开镇守西京,也曾是一个精明强悍、骁勇善战的王爷。
然而近些年来,秦开养尊处优,西北又没有大的战事,久疏战阵,早就变得疲沓了。连同手下的兵将,都是一个个虚骄自大,训练不力,并没有打硬仗的觉悟和胆量。
如今遇到北莽铁骑这样凶神恶煞的对手,移动时风驰电掣,攻击时如疯似狂,宛如恶鬼降临,雍王的手下一片慌乱,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。
不到半个时辰,雍王的十五万人马,早就死伤枕籍,溃不成军。
“保护王爷,撤!快撤!”
先锋官朱勇手持宣花大斧,和大公子朱师一起,护着雍王,杀开一条血路,往营帐后便走。
雍王只顾逃命,身边的几个姬妾,乱军中早就成了刀下之鬼,几缕香魂直上了离恨天。
夜已深。
整个岩土堡似乎都被烈焰点燃了,火光冲天,宛如炼狱。
北莽铁骑往来厮杀,如入无人之境。
这已经不是战斗,而是一边倒的屠杀。
“我的大军!我的大军!”雍王纵声大哭。
王霸雄图,化为泡影。
雍王恨不能一头扎到火堆里,死个痛快,被大公子和朱勇死命拦住了。
“父王,不可寻短见!胜败乃兵家常事啊!”大公子秦师哭嚷道。
火光闪烁中,北莽统帅合撒儿在一众骄兵悍将的簇拥下,截住了雍王的去路。
“哈哈哈,老王爷,千里送人头,我合撒儿笑纳了。”
合撒儿笑容狰狞,如同厉鬼。
“你们北莽本该如约退去,怎会在此偷袭?不讲信义!”
雍王厉声喝道。
“哼,我乃北莽老狼主的王弟合撒儿!我侄儿莫萨尔被你们秦云太子刺客所害,北莽大军重开战端,为我侄儿复仇,乃是长生天的旨意!”
合撒儿笑的得意。
手中长刀一挥,一片箭雨飞去,雍王身边的侍从纷纷倒地。
“老王爷,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!我断后,你和公子先撤!”
朱勇抡起宣花斧,舍命抵住北莽铁骑。
秦师护着父亲,不敢恋战,杀开血路,往西便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