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鸾月眼珠一转,心领神会。
原来,她前脚刚走,楚宝珠就急急忙忙换上鞋,跟了上来。见孟鸾月进了厨房,取下围裙系上,楚宝珠便乐颠颠地跟在后头。
而在书院内,傅纶赎出了那位清倌,带她回了家。
“娘,这是我给您带回来的儿媳妇!”
傅伦的母亲满脸笑意迎了上来,可一瞧见那清倌,笑容瞬间凝固。
“这算哪门子的媳妇?这样的,我可不要,赶紧让她走!”
傅母面色不悦,坐到主位上,侧过脸去。
傅伦领着女子近前,对母亲说:
“娘,您这是说的什么话?您不认识她吗?她可是花魁啊!”
傅母没抬头,只冷冷一笑:
“认识,当然认识,碎红阁的头牌,我怎会不识。”
傅伦愣住了,难以置信。
“娘,那清倌是被后娘卖出来的,她靠弹琴谋生,清清白白的!”
傅母转头,目光直视傅伦:
“清白?你看看你自己,堂堂大学士,她一个风尘中人,怎配得上你?这不是自降身份吗?”
清倌闻言,眼眶泛红,欲转身离去。
傅伦却拦住了她,用坚定的眼神给予她信任。
接着,傅伦转向母亲:
“娘,无论您怎么说,我都要娶她!”
傅伦的母亲瞠目结舌,喃喃自语:
“真是我儿啊!养你这么大,竟是为了让你违抗我?儿子大了,娘的话也不听了!真是翅膀硬了!”
傅母泪如雨下,清倌也是泪流满面,立在一旁,手足无措。
傅伦上前,搀扶起老夫人,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清倌也紧跟其后。
两人希望通过这份诚挚打动傅母。
傅伦深情地对母亲说:
“娘,您养育我不易,您可知道我这些年受了多少苦?
小时候,我和她情投意合,却因她家境贫寒,被后娘拆散。从此,我发奋读书,可如今呢?
功成名就归来,却发现物是人非,那种失落感,您难道不懂吗?
我好不容易找回了她,不想再失去,娘,求您成全我们!”
这话让傅母哑口无言。
她望着眼前的儿女,泪水涟涟,湿透了华丽的衣裳。
傅母心中五味杂陈。
是啊,不论她穿戴多么华贵,地位如何显赫,内心始终孤寂。独自抚养孩子长大,她知道情感的珍贵。
然而,时过境迁,儿子已身居高位,娶一个风尘女子,似乎并不合适,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?
傅母搭在儿子肩上,长叹一口气。
“儿啊,你的名声,何等重要,你可知晓?”
“名声算什么!况且,我已经给她赎了身,她现在是自由之身,堂堂正正的公民!”傅伦坚决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