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的戴云脸色沉重,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,这是十八年前戴天德写给璟王高世稷的劝诫信,因临时事变尚未送出,今日带着这封书信自然有目的。
不到两刻钟,御史台大狱到了,薛恒将马车停在大狱门口,紧跟着戴云走到大狱门前。戴云手举陛下曾经赏赐的通行令牌,大声说:“大理寺少卿 御史台监察御史戴云奉旨提审高世稷父子!”
守在大门前的两名兵卒看到令牌立即开门,陛下所赐的通行令牌在京城特别好使,进皇宫,进六部,进大狱,一亮便直接通行。
戴云和薛恒顺利地进入御史台大狱,大狱的普通牢房和死牢完全是两个样子,普通牢房尚有床铺,死牢全是干草铺地面,每一个进入死牢的人都抱着必死的心态自然不在意,高世稷父子也是如此。
戴云第一次进入大牢,略有不适,双手捂着口鼻,腰间的凌风剑显得颇有气势,薛恒紧紧跟在后面,只要是监牢中传出犯人的惨叫声,戴云就会感觉不舒服。从大狱门口到死牢,两人足足走了一刻钟,前面就是关押高世稷父子的死牢,牢房上挂着一个木牌,木牌上写着“死牢”两个大字。
大狱的一名狱卒用钥匙打开死牢大门,“大人,请进,小的在门后伺候。”戴云使了一个眼色,薛恒大步走出死牢门口,轻轻关上死牢大门,站在大门前守护着。
戴云瞧着死牢中的高世稷父子,高世稷端坐在监牢中,好似打坐的修士。高奇侧躺在一堆干草上,低声惨叫着,十余日过去了,两人的伤势早已好了大半。大牢中的狱卒也没有过多为难两人,为两人找来郎中瞧病。
戴云打量一刻钟,低声问:“璟王殿下,这死牢住得可好?”
高世稷看到戴云,好似恍惚了一阵,如今的戴云和当年的戴天德一模一样,“天德,不,你不是天德,你是谁?”
高奇听到两人谈话,转过身来看,认出进入监牢之人是戴云,“父王,这是戴右相的独子戴云。”
高世稷冷笑一声,“你还真是戴云,竟然和天德长得一模一样,本王多次催促奇儿带你来见面,愣是没见着。听闻此次是你主审本王父子,不知戴大人想怎么审本王?先毒打一顿再审,还是讹诈套供?”
戴云叹息三声,说道:“璟王殿下曾经和家父交情甚好,为何派人屠戮我全家?当年本官尚在襁褓之中,殿下怎么忍心下此毒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