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云的一番话刚落,太子高寅沉思片刻,不知如何是好,继续问:“不知老师如何威慑?”
“殿下,昨夜擒获的一众窃贼三日后移交给御史台,御史台一众御史要挽回面子,定要查出康铭贪污受贿的罪证。御史台这一出就是威慑京城各方势力的绝招!日后若有人再敢拿此类雕虫小技对付殿下,这就是下场!”
高寅此时深感不安,平日里言笑殷殷的忠勇侯骨子里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,接连不断的行刺和暗杀早已将戴云逼成一个勇猛刚强的大将军,能有此人相辅助,日后定能镇住文武百官。当年的戴天德亦是如此,既有雷霆手段,亦有恩威并施的权谋。
戴云躬身施礼,进言:“殿下,臣在战场上走过一遭,出使秦国和汉国,见识过血淋淋的夺权之阴谋政变,如今之大康,各方势力蠢蠢欲动,若无雷霆手段难以压得住,若无权谋心计难以安抚文武百官,康国幅员辽阔,殿下处事皆以百姓安危为主,不可丧失民心,不可丢掉寒门士子之拥戴,不可挑战世族大家的底线。殿下既要心怀仁德,亦要有王霸之气,对待敌人,对待对手,决不能心慈手软!”
太子高寅端起方桌上的茶杯轻饮一口,神色严肃,双目有神,那颗勃勃野心亦被戴云这番话唤醒,轻摇折扇,“老师之言,本宫采纳!想必名动京城的明石斋定是老师的产业!”
戴云笑着点头,“殿下,明石斋支撑着东宫血影卫的开支,即便同在京城,相见不相识,臣亦是为节省东宫开支,广开财源。再加上臣的封地不征粮,不纳税,封地的私塾和一众学生开支甚大,若无明石斋,一切难以维持。烦请殿下莫对外道出此事!”
太子高寅站起身,点点头,“老师甚为辛苦!本宫准许老师之封地丰泽县世代不纳税,不征粮,要丰泽县百姓感念老师的恩德和仁义!”
戴云道了一声,“臣谢殿下隆恩!”
太子高寅和戴云随即坐下来开始品茶,戴云笑着煮茶,将茶汤倒入两杯茶杯,一杯茶是高寅的,一杯茶是戴云的,“老师,昨夜之事孤想到一个成语,浑水摸鱼,京城就是一个大鱼塘,康铭背后的那群鱼只有在浑水中方能捉住。水至清则无鱼,此话倒是不错。”
戴云轻叹一声,用手擦擦额头的汗珠,“殿下,还有一件趣事,昨夜康府有狸花猫叫,甚是好玩,害得戴某打了好几个哈欠,自从入职刑部以来,每日忙碌,前任刑部右侍郎齐源非要从章兆明手中抢夺都官司和刑部司。右侍郎的权限比左侍郎大,刑部当真是怪事多。”
太子高寅端起茶杯喝茶,扫视一圈客房,笑着讲:“老师,为本宫选一幅元伊公子的书画,本宫喜欢元伊公子的书画,银钱随后送到老师府上。老师可认识元伊公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