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近过得怎么样?”姜先生略略放下心来问了句。
“承蒙先生关心,学生近来顺风顺水,六畜兴旺。”陆松率先笑着对先生行了一礼,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布袋放到桌上。
同行的几个学生也笑着看向先生恭恭敬敬行了一礼。“我们几个商量着放假过来看一看先生,凑了点钱给先生买了一条好墨。”
姜先生没好气地轻轻拍了陆松一下,六畜兴旺是这么用的?丢我的脸出去可别说我教过你。忽地想起一件事便问“我前几日听学生说你们又有地方读书了?”
迎着先生询问的目光,陆松有些得意的点点头“祖父打听到城西张家的族学,素来会收留一些外姓但资质好的学生,便让我们几个去试试。”陆松说到此处对着先生郑重一礼“这还要谢先生平时的悉心教导,如若不然也过不了张家先生的考核,其中雪竹更是得到了先生的夸赞。”说着他笑着看向身后的少年,少年国字脸浓眉大眼,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棉袍,也是他当初在学堂写作业结果被陆成赶了出去。
姜先生高兴地连道几声好,看向少年们“风一程雨一程,为师也只能陪你们走到这里了,希望你们几个跟着新先生好好读书,不要辜负了父母的期望。”
众人肃然垂头齐声应是。
至此,这一场风波终于是落下帷幕。
而罪魁祸首对这场风波毫不知情,正被曾老太太按着喝要苦死人的汤汤水水。
老太太先是跟采荷说了句,你家小姐每日吃的饭量已远远超出同龄儿童的饭量,恐怕身体内有隐疾。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,让陆芸感到自己身体仿佛真的很有问题。
唬的采荷急忙央着老夫人给家里的夫人写信说明原因,这一来一回就是两日。
不知道心里母亲同老太太说了什么,陆芸只知道她从此就开始一连几日的痛苦经历。
老太太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头儿,大冬天的老头就穿着一件轻飘飘的土黄色道袍,伸出一只手给她把脉。把完脉就说她身体有恙,原话是“血为营,气为已,令孙龙雷之火旺盛却真水不足,以致心肾不交,真元失调。故而常感五内热而生风——”巴拉巴拉等一连串佶屈聱牙晦涩难懂十以及分吓人的词。
躺在床上的陆芸当时就觉得天塌了,果然自己是个残次品——呜呜呜。
送完大夫,曾老太太笑眯眯地抓着陆芸的手道“芸姐儿勿要害怕,外祖母这有一良方可治,保管你药到病除。”真的吗?陆芸眼泪汪汪的看着外祖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