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菱坐在院中,苏氏的惨叫声从紧闭的房门中传出,她反而冷静许多,仔细回忆当时的场景。当时苏氏不断靠近自己,下一秒就跌坐在地,指责自己推了她。
陆菱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,眉尖微蹙,压根不记得自己曾经抬手。难道是苏氏恶意陷害?可自己早就出府,侧妃位份早就名存实亡,她何苦要以腹中的胎儿为代价来陷害自己?
赵清波已经命人去城里请大夫,苏氏的叫声太过瘆人,按道理还没到三个月,反应不应该这么大才对。
大夫匆匆赶来,苏氏的声音低了许多,门“哐当”一声被人推开,丫鬟神色慌张“娘娘,苏夫人她血流不止。”
赵清波站起身“请大夫尽力救治,事后必有重金酬谢!”
苏氏嘴唇发白,周身泛起阵阵凉意“我,救救我,我不要死。”
大夫在她身上扎了几根银针,又忙活了大半日,才将血止住。
赵清波声音急切“大夫,里面怎么样了?”
大夫摇头叹息“夫人,胎相本就不大好,又是头胎。经此一事,怕是以后都很难再有身孕了。而且——”大夫欲言又止。
赵清波没让他继续说下去“我知道了,大夫慢走。”红绸奉上酬金,送大夫离开。
背着外人,绿玉取出一枚药包“主子,我在苏氏的马车里找到了这个。”
赵清波掩住口鼻,十分警惕“回去找个大夫看看。”
“是”绿玉低低应下。
因为苏氏不能动弹,今夜只能将她留在山上。赵清波留下两个人将陆菱关到了另一处禅房中个。
张氏忧心忡忡的带着蓉姐儿下山,走到半路,马车越走越慢最后不动了,车夫说车轴断了,不能再继续往前走,否则只怕要翻车。
张氏看着断掉的车轴“按照府里的规矩,每次出门都需认真检查。”
车夫心里也纳闷,抱屈解释“启禀夫人,小的每天早上都认认真真的将马车检查了一遍,今早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。”
今天发生了太多事,张氏示意他不必再说“拿上我的名帖,去宁安郡主的庄子上借一辆来。”
天色已经不早了,要赶快回去。
陆蓉依偎着母亲,十分担心“母亲,女儿以为大堂姐她不是这样的人,她会不会有事啊?”
谋害皇嗣罪名可大可小,马氏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!张氏心里也慌,对着女儿只能强作镇定柔声安慰“山上还有你妹妹在呢,有她看着,菱姐儿定会平安脱身。”
忽见远处烟尘滚滚,几个人骑着马后面跟着一辆华丽异常的皇家车马。
张氏认出马车的归属,拉着女儿垂头避到一旁,金禾、银禾几个丫鬟站在前面为主人挡住窥探的视线。
即便如此,领头的白袍玉冠男子依旧在她们近前勒停了马,高坐在马上拱手作揖“夫人可是陆通政的家眷张夫人?”
张氏不好再避,带着蓉姐儿屈膝行礼“臣妇见过三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