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威远侯有两个嫡子,长子樊攻袭爵,次子樊枚为礼部侍郎,因着老威远侯夫人不愿骨肉分离,兄弟二人便没有分家。樊瑜是樊攻所出,衔玉而生的樊钰是樊枚之子。
说起来,这个樊瑜我是有些印象的,此人十五六时起跟在叔叔身边,不喜文不好武,俗务经济通了十分之四五,最爱颜色玩乐,是个荤素不忌的,偏偏又娶了个母老虎,将他管的死死的,还未到襄州,就将沿途寻欢作乐之地玩了个遍,来到我这儿,少不得要打个秋风。”
听完樊荣的话,刘昭面露古怪,不确定道:
“这不就是个纨绔子弟嘛,公子何必忧愁?”
樊荣淡淡一笑,道:
“你也是聪慧类命格,不如想想其中故事。”
“这……”
刘昭语塞,有心追问两句,却见樊荣笑意盈盈,眸子中隐隐透出些光芒,他知道,这是公子动怒的表现,当下也住了嘴,冥思苦想起来。
猛的,刘昭眼睛一亮,道:
“这威远侯府家宅不宁啊!嫡长子袭爵合情合理,偏偏安了个大老爷的名头,自家儿子不与老子亲近,却跟着叔叔过活。
还有这个樊瑜,好歹也是袭爵人,就算纨绔了些,本事也是该有的,偏偏文不成武不就,吃喝玩乐倒学了个精,还惧内,打秋风还打到自家人身上,真是……荒唐!”
樊荣闻言一笑,道:
“不错,就是荒唐,威远侯府罔顾人伦,以弟压兄在京城不是什么稀罕事,偏偏今上没有申饬,反倒让那樊枚做了礼部侍郎,你觉得这是为何?”
“这……”
大衍向来以忠孝仁勇治天下,似威远侯府这般行事,当今早该拨乱反正,可却让那樊枚做了礼部侍郎。
“难不成……这是当今有意为之?”
樊荣神秘一笑,轻轻品了口茶,刘昭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,便道:
“公子以为我该怎么应付这个樊瑜?”
“你自己瞧着办吧。”
——
翌日,刘昭身披重甲,臂带金刚腕,随着樊荣来到了樊府门前,说来他是第一次来樊荣的家,却见此地之阔不下武院,堂皇大气不弱南柯,端的是个福宅宝地。
“只是为何没有牌匾呢?”
刘昭很奇怪,这样好的风水宝地,竟是没有一副牌匾,这倒是有些奇了。
“不用想了,只有樊家大房才有资格挂樊府牌匾,六房是不成的。”
听到樊荣的解释,刘昭这才恍然,心道六房就有如此气象,大房又该是如何气派。
一般而言,豪门宅院的正门轻易不会打开,樊荣平时出入也是从侧门而入,今日要迎那樊瑜,所以正门却是打开的,刘昭沾了个光,跟着走了一趟正门。
进得正门,却见门廊缦回,雕朱碧瓦,走在庭院中一看,四周翠绿欲滴,争奇斗艳,隐隐间有异香飘荡,令人神清气爽,脑海清明。
再往里走,则是樊家正堂——光禄堂所在,此地不同他处,是樊家气运汇聚之地,非家主不可住,樊荣为嫡子,也是不敢居于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