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昭眉头一挑,嘴角微微扬起,
“一个两百多岁的娵訾境,当地府衙竟然没有记载,你说这是为什么呢?”
命格师不同于常人,寿命悠长,不受拘束,或是四处游历,或是在人迹罕至之处修行,踪迹不定,但只要还在大衍疆土内,大衍官方就会有大概的记录,似这样记录空白的,要么真是苦修士,要么就是故意藏匿。
藏匿踪迹不是什么稀罕事,有些势力的氏族都会养门客死士,他们都不会在官方记载。
像了了大士这样的大修士,有些自己的力量也不稀奇,官方也不会多管,但那是在一切没有暴露的前提下,有些事摆到明面,那就不是事,是罪。
“继续查,另外两个也别放过。”
“诺。”
——
珈叶寺,讲经结束的惧空来到了一处禅房外,这栋禅房与其它的并无二样,当惧空踏入之时,竟是来到了一处山洞,不,不是山洞,是一座岛屿,然而细看下又不是岛屿,是一座破败的寺庙,寺庙中央,一尊高有千丈的佛陀像伫立其间。
这佛陀通体发黑,像是石雕,像是木刻,又像是皑皑白骨堆砌,再看其模样,盘坐莲花台,双手作合十,倒与平常佛像无甚区别,然而其相貌却是口目颠倒,胡须嘈杂犹如蛇尾,细看下,佛陀头顶又生着两只硕大的角。
这样一尊佛陀怎么看都极为诡异,可上面却有着淡淡金光笼罩,这是佛光,只有被世人认可的佛才能诞生这样的光芒。
佛陀之下,一个身披金丝袈裟的僧人盘坐于此,他的身形极为庞大,足足有十丈,相貌也极为怪异,蓝脸赤发不说,面相更是宛若罗刹,常人若是看上一眼,只怕当时就会暴毙。
这样一个十足十怪物,此刻却是手握念珠,双手合十,嘴中念念有词的吟唱着阵阵梵音,硕大的体型上同样泛着淡淡佛光。
惧空来到这巨僧身后,双手合十,行礼道:
“师父,戒空三人被关进大牢,那人想从他们下手。”
那巨僧也不睁眼,也不开口,洪亮的声音却是骤然响起,
“先不必理会,待那人走投无路时再出手。”
“那刘昭似乎对圣教敌意不小,若是祸水东引,弟子该如何?”
“那就渡了他。”
惧空面露难色,犹豫道:
“他背靠樊氏,又有青沙武院插手,弟子恐怕挡他不下。”
“哦?倒是个有些来历的,他若来,且不必理会,或者带来见我。”
“是,弟子谨遵法旨。”
“圣教大计将近,这珈叶寺也该换一换了,惧空,不必再讲经了,每日来这里吧。”
闻言,惧空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,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而后三叩九拜,高呼道:
“礼赞!南无释惧尊王佛!”
巨僧很满意惧空的表现,凶恶的脸上扯出一丝狰狞的笑意,
“快了,就快了。”
洪亮的梵音响彻整座岛屿,千丈高的佛陀依旧庄严狰狞,蓦得,岛屿不见了,空旷的山洞出现了,随后山洞也不见了,只有一间普通的禅房,禅房内,容貌俊美,颇具佛相的惧空盘坐在蒲团上,嘴中不断念着不知是什么内容的佛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