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点半,阿园悄悄绕过睡在一旁的绿皮女孩辛迪,下了床,上了厕所;隔息装置还在照耀,为他们驱走雾气和黑藤丝。
阿园看向窗外,转移小便时不需要的注意力,窗外一片白色……
“一片白色……”他尿不动了,立马推开大门,门外蓬勃的雾气好似有了千斤的重量,向门内压来,隔息光幻毫不手软,如同大蒜对吸血鬼、糯米对僵尸一样,厚雾被烧出火焰,烧得噼啪响,一路被推到屋外。
阿园放下遮掩的手臂,强关上门,倚靠门板滑坐下去,“我的天呐,他们都死了吗”
“什么都死了?”辛迪耷拉起懒散的身躯,一边揉着莘松的眼睛。
“其他人”
辛迪趴到窗台上,看着外面浓白的雾,“没有隔息装置打出的心火光束,没人能在无意义的宇宙瘟疫中活下去”
“我的天呐……”阿园晕晕乎乎的在膝盖上倒下脑袋。
“这不是你的错,”辛迪把软塌塌的阿园扶到床上,“是我没想得全,我还以为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呢,当时雾气那么浓……当然,我不是要为自己辩解”
她替他塞好被角,从自己的飞船中端出便携版复制机,“你需要吃些什么,尽管说给它,我调整了语言,还有不少时宙能量可供转化”
“……”
“你真什么都不需要吗?”
“辛迪,谢谢你,我想现在我没有胃口”
“那好,你好好休息,”说着,她拉下窗帘,隔绝了惨白的雾景,“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幸存者”
她摁了按钮,单人飞船派来仅剩的几个心火蜉蝣,为她照透雾气。
她踩在崎岖的黑藤丝上,硬得如同焦糖结硬的外壳膈弯她水磨沙牌的休闲鞋底。前路漫漫,不,隔壁就有0.3间房,心火光束对准门框下盘结的黑藤丝,她轻轻推开门,门里和门外一样:充满冷清的浓雾。
“你好,有人吗?”
她打开大衣柜,这里确实没人……她挨家挨户走了好远,这时候心火光束打到天上,她看到天边的巨型黑影,那就是碧莉歇斯的宫殿,雾雷声闪烁。
宫殿的大门依旧灵活,甚至门后激光扫描都发着微光。屋内的雾气比外面要淡,可以明显看出高大的空间。
“有人吗?”她的声音在这里无限传荡,让她毛骨悚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