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墨色的瞳孔中折射出冰冷的锐利,
似纸醉金迷的赌场之内,衣冠楚楚的荷官,居高临下地看着牌桌上狂热的赌徒,
掩盖在这幅俊美的皮囊之下的,汩汩流动着冰冷的、没有一丝温度可言的血液。
他似乎是在判断这句话里的真伪,更多的,却是在衡量着眼前这个人可以为他提供的利益。
朝昭同样在看着他,
她直视着程竞洲,不躲不闪,不见丝毫怯场。
不同于那些人充满了恶意与讥讽的笑容,
女生的扬着唇角,笑容明媚而灿烂,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里,盛满了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温暖。
系统:
“恕我直言,你装神棍这招,比隔壁二大爷入室盗窃,因为脚臭,把主人熏醒了这件事,还要离谱。”
身为当事人的朝昭能不知道这话术有点儿扯吗,
但是她怎么会在这破系统面前承认,冷笑了一声,拽啦吧唧地冲系统炫了一句,
“ you can you up no can no bb!”
系统:“……”
系统以程竞洲看上去相当棘手的性格,会毫不犹豫、直截了当地拒绝朝昭的邀请,
无形地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着,一阵漫长又令人窒息,就在朝昭开始寻思着做第二手准备之际。
“好。”
平静轻缓的男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,朝昭和系统齐刷刷地看向了声音的主人。
少年额前柔软的黑发稍微有些凌乱地遮挡住了干净清晰的眉眼,映衬着白皙的肤色。
男人的鼾声还在耳边继续着,他没有再管对面的人听到这句话是什么反应,而是轻轻垂下了眼帘,沉默地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,
他到底还是有不甘心的,明明只剩下一年,只要再忍忍,他就可以彻底地摆脱这一切了。
为了那一条烂人的命,赔上自己的后半辈子,
说实话,他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心甘情愿。
有人愿意拉他一把,愿意带离这个腐朽发臭的泥潭,有什么好犹豫的。
指尖深深嵌入掌心,泛起了尖锐的疼痛,少年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讽刺,
他已经身在地狱里了,就算再次被欺骗、被利用,又有什么关系。
又有什么,比他过往的人生更糟糕透顶的呢?
朝昭看得出来,程竞洲虽然答应了和她走,但是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,
想想也是,谁会相信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,自称是救世主的家伙。
不过她倒不是很担心,她总有办法,让他真正地信任自己的。
飞蛾扑冷着翅膀,绕着泛黄的灯管打转儿,明明灭灭的光影下,将地面上一高一矮的影子拉得欣长。
如雷的鼾声中,程竞洲再也未曾回过头。
【呜呜呜,兔兔好想宝贝们啊,兔兔这段时间出了点小状况,身体也出了点问题,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和精力更新。
现在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了,身体也好了不少,所以马不停蹄地过来啦,
让一直支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