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他在卫平侯手中要走了刁家人,阮筝就猜到了他的心思。
放任其发展,也是因为阮筝对孙女的信任。
自打卫瑾归家,阮筝就让人专门为她制定菜谱,调养身体,又日日带在身边,教她最简单有效的防身技巧。
如今天下太平,高门贵女多是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,讲究的便是一个身份。
但阮筝自己曾在儿时吃过被人擒拿的苦头,自然不愿意卫瑾也成为娇滴滴的女郎。
女子的命运,并非只能倚仗父亲夫婿。
至少阮筝是不愿意的。
所以她要求卫瑾必须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。
卫平侯从震撼中回过神来:“阿娘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“怎么回事?这话你该问你的好儿子。”
阮筝冷笑一声,毫不客气地将矛头对准袁氏母子。
“人是卫祥带进来的,我倒要问问他,究竟是安得什么心!”
卫祥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,哪里还说得出话来?!
他吓得面色苍白,躲到了袁氏的身后,“阿娘!”
怎么会这样!
不应该是刁大郎毁了卫瑾的清白,然后正好让全家看见这伤风败俗的事情吗?
卫平侯看着被吓的花容失色的妻子,和不敢抬头的儿子,忍不住叹了口气,头疼不已。
“阿娘。”他身为一家之主,只好开口道,“这件事儿是大郎不好。”
阮筝冷笑一声道:“我就知道,这种来历不明的血脉不是什么好东西。这种人也敢放进后院,他是想做什么?想害死我的阿瑾不成?!”
话音刚落,袁氏扑通一声就给跪了下去。
“大家!不是您想的那样……祥哥儿向来纯良,绝不会伤害大娘的。”
阮筝多看她一眼都嫌脏。
好歹也是正经人家出身,却做出一副哭哭啼啼的勾栏式样!
放眼望去,整个平京有哪家夫人是她这样的做派?
阮筝看向儿子。
卫平侯着急解释道:“阿娘,方才在外头您也听见了,大郎没有坏心思,他只是一时心软,以为此人真心悔改,又不久于世,这才答应给他一个向大娘认错的机会。”
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啊!
卫瑾抬头,忽然道:“不,不是这样。”
卫平侯一愣。
阮筝轻抚孙女的后背,道:“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,只有阿瑾最清楚不过,阿瑾说吧。”
卫瑾的目光落在刁大郎身上,一字一句道:“不久前,我过来这边更衣,推门而入,却被他一把抓了进去,好在阿媪跟在我身边……”
如果可以的话,卫瑾不想再去回忆当时的画面。
熟悉而恶心的垂涎目光,油腻而厚重的大掌,不论是打在脸上,还是触碰身体,都让人毛骨悚然,不寒而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