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琛!高琛!你给我出来!”
书房的门紧紧合着,阮皇后一面拍打一面咳嗽,声音越喊越无力,最后听着都要哭了。
“你给我出来,你这个王八蛋。”
“你再不出来,我就同你和离......”
话音刚落,门打开了。
当今狠狠皱眉,在阮皇后支撑不住时将她拉到怀里。
他绷着脸,声音却不像是之前那么冷硬,“你是阿耶钦定的大魏皇后,生是朕的妻,死是朕的鬼。你听说过哪对帝后和离的?”
和离?
想都别想!
阮皇后咳了两声,在当今要为她轻拍后背时狠狠将他推开。
“你离我远点!”她踉跄着脚步,却是一刻不停地往书案走去,在看见那一封封被拆开的书信时,整个人眼前一黑,险些栽倒在地。
“阿镜!”
当今快步上前,扶住她的肩膀。
阮皇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,“谁让你进来的,谁让你翻我东西的!我要打死你!”
当今疑心深重,几乎每个匣子都打开看了一遍,在确定阮皇后没有和那人旧情复燃,最后才打开她和阮符的信笺。
拆开第一封的时候,高琛的心里就咯噔一声,又是心虚又是说不出的愧疚。
上头是再熟悉不过的字迹。
高古苍劲的笔法,一笔有千钧之力,入目便觉赏心悦目。
要知道,阮符不仅是尚书令兼皇子太傅,更是当世有名的书法大家,其墨宝万金难求。他的字迹也是公认的难模仿,高琛年少时眼馋没少偷偷学习,可惜只学了个形似神不似,宛若东施效颦。
熟悉的字迹,熟悉的口吻,阮符虽疼爱女儿,却对她要求颇严。
十封书信,有六封是说教阮皇后的,斥她仗着陛下宠爱胡作非为,日日燕窝、牛乳沐浴,实在奢靡过度!三封要阮皇后多多关心自己的夫君,以免陛下操劳国事影响身体。
最后一封,则是一些食谱,要她学着洗手做羹汤,即便不能替陛下分忧,也不能让他多添烦恼。他们陈留阮氏的人一向忠君爱国,须得事事以陛下为先,阮皇后既然嫁到高家就是高家妇,再胡作非为,就让阮筝亲自进宫教训她。
毫不客气的话语让高琛的内心极为复杂。
他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怀疑,既愧疚又后悔。阿耶因为老师的缘故对陈留阮氏信任无比,可老师到底已经是卫家妇,阮符又位高权重,他实在无法不心生忌惮......
忽然脖子被掐住。
高琛瞪大眼睛,“阿......镜!”
阮皇后恶狠狠道:“你是不是很得意?我阿耶眼里心里都是你,再过些日子只怕连自己女儿叫什么都不记得了!我掐死你,我要和你同归于尽!”
她尚在病中,哪有什么力气。
更不要说阮皇后边放狠话,边冒泪花,脸蛋红扑扑的娇美之姿让高琛心软的一塌糊涂。
他不敢反抗,心虚地露出一个讨好笑容,谁让阿镜最爱面子了呢?
“我什么都没看见,真的、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