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,娘子是何等的肆意快活啊。
如果不是高家人造反,陈留阮氏的玉璧明珠,再怎么样也不会嫁给卫家这样的新贵门第!
云因红了眼眶,低声道:“这些年苦了娘子了。”
阮筝只是随口一句感慨罢了。以她的出身地位,谁又能让她吃苦呢?但没想到云因还就当真了,眸中泪光点点,真是让人见了啼笑皆非。
“儿女债,总要还清的。”不然她就是死了都合不上眼。
阮筝摇了摇头,道:“你也去歇着吧,接下来还有得忙。”
大兄的墨宝不知何时流了出去,以至于竟让人模仿了个七八成像。这件事情若是不处理了,迟早要成为心头大患。
老三一家也快回京。
卢氏暂且先不管她,等阮筝好好想想,怎么将她的性子一点一点掰正过来。
至于袁氏,明日就去收拾她!
阮筝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性子,也好,她不怕她不作妖蛾子,就怕因为卫祥瞎了一只眼而将她打击的一蹶不振。
那样的话,阮筝还怎么让他们母子身败名裂,赶出卫平侯府?
夜深人静,只有细碎的蝉鸣不间歇地叫上两声彰显自己的存在。
阮筝心里藏着事,没睡几个时辰便醒了。
云因打了水来伺候她洗漱,道:“朝食已经备好,今日休沐,两位郎君都在家中,等着娘子一同用食。”
“以为我多想见他们似的。”阮筝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儿子们的嫌弃,不过来了就来了,她正好和他们说些事情。
阮筝行至一半,想起卫珍性格拘谨,当下恐怕也不想再见卫敞夫妻,便让人把朝食送去房里,也省的两个孩子跑来跑去。
卫平侯和卫敞夫妻二人看见阮筝,忙起身问安。
“儿子\儿媳给阿娘\阿家请安。”
阮筝应了一声,不用看也知道袁氏没来,心中冷笑一声,真是惯的她了。
“坐下吧。”她道,看了眼卢氏,她眼眶有着昨日哭过的红肿痕迹,但和袁氏最大的区别就是不论阮筝如何训斥,卢氏都不会心生怨怼。
想到这,阮筝微微笑道:“还是阿卢贴心,最近帮我看账本看得人都消减不少,多亏了她,我才能省心不少。”
说着扭头问道:“阿因,我让人炖的燕窝羹呢?端来给阿卢好好补补。”
卢氏一脸受宠若惊,尤其是感受到卫敞看来的赞赏目光,心头更是喜悦无比。
她想到婆母昨夜的训斥,既愧疚又心虚,忙接过云因端来的燕窝羹,恭谨有加道:“多谢阿家。这都是儿媳该做的,您不觉得我蠢笨就好。”
阮筝笑了笑,漫不经心道:“你只是鲜少接触这些,哪里就蠢笨了?慢慢上手就好了。再者说,蠢笨也不是什么毛病,只要人老实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卫敞颇为赞同地点点头,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。
他当初看上卢氏,不就是因为她人老实本分?这样的妻子娶回家才是贤内助,可以让他没有后顾之忧。
那种一肚子坏水,只知道拈酸吃醋的搅事精娶回家做什么?
害人害己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