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筝淡淡笑道:“何需像我,她已经足够出色了。”
在这世上,每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,又何必竭尽所能去成为别人的影子呢?
即便阮筝时常嫌弃自己几个儿子,可平心而论,他们也有常人也不能比的长处。
更不要说阮筝最看重的孙女,她在阮筝的眼里就像是一株草。风吹雨打,只叫她越发郁葱顽强。
她分明比阮筝要坚韧许多啊。
感慨声消散于风中。
云因生怕阮筝累着,还准备了羊毛毯子和阴囊,等阮筝用了热茶,便服侍她合眼小憩。
犊车比马车唯一好的一点便是宽敞、平稳。
等到梵音寺脚下,众人也休憩得差不多,至少看着精神头十足。
卫瑾还想搀扶祖母,但没想到卢氏比她更快一步,她只好带着妹妹一同跟在长辈身后。
卢氏一向孝顺恭谨,就算阮筝打骂她也毫无任何怨言,更不要说婆母如此宽厚信任,更让她心中感动无比。
阮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,示意她回头看:“你瞧阿希和珠珠两个孩子多好,若是珠珠被你糊涂地缠了足,只怕是今日连这几步台阶都上不去了。”
提起缠足一事,卢氏脸上不大自在。
她自然是没有彻底打消念头,只是不敢在婆母面前流露半分。
阮筝也没有多说,等走到梵音寺,她们一行人立刻被女尼迎入东厢房。
长长的台阶仿佛一眼望不到头,别说卢氏和两个小女郎,就是好些年没怎么动弹过的阮筝爬的都有些吃力。
到了厢房,卫瑾和卫珍身边的仆婢先服侍她们整理仪容,又给喂了茶水解渴,原先消耗的体力这才慢慢恢复。
卢氏还不如两个孩子,胸口不断起伏地喘息着,红着脸道:“儿媳体力不济,让阿家见笑了。”
阮筝笑了笑道:“你们先歇着,一会儿阿卢替我把那几卷经书送到前殿,我去给故人上柱香,去去就回。”
怕卢氏闲着没事又开始管教孩子,阮筝特意给她安排了活。
孟氏早已在梵音寺的后院等候多时。
看见阮筝,她迎上前来,虽疑团重重、急切不已,但也始终保持着高门贵女的气度,不卑不亢行礼问安:“晚辈见过阮老夫人。”
阮筝看着她,不禁感叹道:“我与你母亲,曾在闺阁中见过几面,没想到你也这么大了。”
提到亡母,孟氏神情一黯。
她的母亲若是有阮筝这样的福气便好了。
孟氏看着阮筝,想到这两日发现的一些线索,不禁捏紧了手中帕子。
“阮老夫人,您所说的……当真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