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人,宫中传出消息,林贵妃......小产了。”
滴答、滴答。
雪水消融,顺着檐角滴落。
卫韶一下朝便往家赶,踏进停月斋的第一句话,便是:“阿娘,您不知道——”
阮筝道:“你若是要说林贵妃小产,那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卫韶一噎。
不是,也就几个时辰的功夫,他娘的消息怎么比他还要灵通?
“听说与二皇子有关。”卫韶低声道。
林贵妃一直到满三个月才肯对外吐露只字片语,可想而知有多重视这一胎。更不要说自打秋猎以后,除了初一十五,圣上便再也没有踏足惊鸿殿。
此时此刻,卫韶的心里除了庆幸还是庆幸。
“好在没有牵连皇后娘娘,不然的话......”卫韶顿了顿,看着母亲平静无波的神情,心里冒出一个诡异的猜测。
林贵妃小产,难道也在阿娘的算计之中?
——还真让卫韶猜对了。
阮筝揉了揉腕上的朱砂手串,瞥了小儿子一眼:“你这么瞧我做什么。我还不至于去害林氏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真要害,大皇子和二皇子就不会出生了。
再说了,阮筝也没有那手眼通天的本事。
卫韶相信母亲所说,又问:“那二皇子......”
这个阮筝微微颔首,这个是她做的。
卫韶诧异不已,饶是他聪敏过人,也想不到二皇子冲到生母宫中大哭大闹的原因。
卫韶恭敬道:“还请阿娘解惑。”
阮筝反问他:“你难道真的以为,二皇子是因为和阿希比赛,一时急功近利,这才落马重伤的?”
卫韶:“......”
等等,这句话信息含量有点大。
阿娘你别这眼神看我,跟看傻子似的......
不光是他这么认为,所有人想的都和他一样啊!
难道不是吗?
就二皇子那德行,谁见了不说一句活该?
偷鸡不成反蚀把米!还连累他们家大娘被圣上迁怒,本来可以在敬文馆念书的,现在哪儿都不能去,只能龟缩家里。
卫韶都心疼大侄女。
但现在,阮筝却说二皇子从马上摔下来跟他自己没有关系。
意思不就是,有人故意害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