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平侯神情恍惚地回到家中,不敢相信事情竟然如此轻松便解决了。
“大兄。”
“大兄。”
得知卫平侯被传至宫中的卫敞和卫韶生怕长兄出事,一前一后从府衙赶了回来,已经等候多时。
卫韶快速打量了一眼卫平侯,确保他没有受伤,这才放下心来。
就算不看在阿娘的面上,还有阮皇后在,想来圣上也不会对卫平侯动用刑罚。
卫敞关心道:“大兄,你还好吗?”
卫平侯看着两个弟弟满是关切的眼神,不知为何鼻头一酸,心里还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。
他低声道:“我有事儿想同你们说……”
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卫瑾的指责,想到阮筝多年来为这个家苦心付出,卫平侯心中酸涩不已,又改口道:“还是去阿娘那说吧。”
卫韶从卫平侯的态度中隐隐猜出一点什么,左右一会儿就知道了,便没有多问。兄弟三人一同往停月斋去。
阮筝适才用了午食,陪着宋樾下了会儿棋,正准备小憩一会儿,就听见下人说卫平侯三人往这边来了。
云因笑道:“许是有什么好消息呢。”
阮筝想了想道:“庄子上不是昨日刚送了秋梨来,让厨房炖上吧。”
秋日里多干燥,来点梨子润润肺也好。云因点头,让人吩咐厨房。
不多时卫平侯兄弟三人到了,云因给他们沏茶,被卫韶制止了。
“阿媪不必忙活,我和二兄一会儿还得回去上值。”
阮筝揉了揉眉心,道:“有什么事儿就说吧。”
卫平侯在宫里一股脑全吐露干净,事后才一阵后怕,这会儿面对母亲和两个弟弟,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吞吞吐吐说半天,也没说出半点有用的。
眼见阮筝开始不耐烦,卫平侯连忙跪下去,红着眼认错道:“都是儿子的不是,让阿娘一把年纪还要为这个家操心……”
翻来覆去这几句话,阮筝面色如常,倒是卫平侯自己,越说越内疚,恨不得以头抢地,羞愧而死。
他对不起母亲。
“行了。”阮筝忍了忍,尽量缓和语气道,“事情既然都走到这一步,就不要再说这些了。你被传召进宫,圣上可有责罚于你?”
说到这,卫平侯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,越发感激母亲的宽宏大量。
这世上,除了阿娘,谁还会愿意对他不求回报付出?
卫平侯这一哭,险些让卫敞和卫韶坐不住,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,结果他下一刻哽咽道:“若非阿娘有先见之明,早早告知圣上皇后,儿子今日也不能毫发无损地从宫里头出来。”
没事就好。
真是吓死个人了。
卫敞和卫韶齐齐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