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三天了。
病房里很安静,只有一旁仪器发出的滴滴声,她眼前一样医院病房雪白的天花板。
她试着动了一下,发现脖子和下巴都疼得厉害,忍不住轻轻闷哼了声。
也是这一声,趴在病床前的男人似是有所察觉,突然就醒了过来。
封宴礼身上还穿着那天爬山的黑色冲锋衣,整个人睡眼惺忪,以前他是一只花枝招展的花孔雀,今天的他更像是一只十分憔悴加落魄的小狼。
他看到秦离醒了的时候,脸上还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,看到她眨眼后,仿佛才醒神过来,满眼惊喜道:“你醒了,我去叫医生。”
秦离想说话,但是下巴传来的疼痛,让她张不开口,只能任由封宴礼跑出病房去叫人过来。
不一会,值班医生带着护士过来给秦离做了检查,“高烧已经彻底退下去,人也清醒了,只不过身上的伤还需要养一段时间。”
经过这么一番折腾,秦离总算是看到时间,已经是凌晨五点了,也终于察觉自己,从脖子到下巴都被严严实实的包裹着。
也想起自己在西城被绑架事。
所以封宴礼没有换衣服,是因为这几天都在医院守着她吗?
将医生送出去,又回来的封宴礼对上秦离疑惑的眼神,他说道:“放心吧,没事了。”
秦离紧紧地皱起眉头,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,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而又沙哑的声音:“发......发生......什么事了?”
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,记忆如同破碎的镜子般支离破碎。她努力回忆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,只依稀记得自己被陈近那伙人强行绑走,他们残忍地卸掉了她的下巴,企图对她施以暴行以报其弟之仇。
然而,就在她即将陷入昏迷的那一刻,眼前似乎闪过了封宴礼和陆靳言的身影。
可关于后续究竟发生了何事,她却毫无头绪,完全没有任何印象。
当提到这桩事情时,封宴礼那张原本欣喜的面庞瞬间变得阴沉起来,所有的欢喜都如潮水般迅速退去。
他牵起秦离的手,满心愧疚地轻声说道:“阿离,对不起。”
正如陆靳言所说,这样的歉意,他理应当面表达出来。
秦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道歉,封宴礼便紧接着继续说道:“我不知道你生理期喝酒过度去医院洗胃,那天更不应该跟你赌气,让你在山里迷路,最终独自一人摸黑走下山路……”
她整个人顿时愣住了,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工夫,那些糟糕透顶的记忆,就如同潮水一般汹涌地涌上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