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发作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时辰,孩子还是没有什么要出来的迹象。浓浓的助产药喝了两三碗,却依然不见动静。
只觉得姐姐呼通的声音都微弱的多了。
“放肆!尔等必得保福晋母子平安!若是福晋和孩子有何闪失,本王要尔等一同陪葬!”
太医擦了擦汗行了礼又回到了里间。
看胤禛对着太医无能狂怒,此时我也无计可施,我知道姐姐定会努力生下这个孩子,为了不做一个“生不出孩子的女人”,可我也不想姐姐为此丧命。
重来一次这十几年来,当我认识到该怨恨的人是谁后,她便只是我嫡亲的姐姐了,深宅大院日子孤寂,孩子也渐渐长大,这些年陪着我一起的也只有姐姐。
不怪她,怪的是朝秦暮楚的男人,怪的是我等只能如此,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。
所以姐姐,请你一定努力,好好活下来。
心里难过又焦急,也不想看胤禛那副样子,我也跟着到了里间产房。
姐姐失了好多血如今面色如纸,只有咬破的嘴唇泛着红色,汗湿了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,硬咬着牙支撑着。
我接过丫头手里的参汤坐到了床头舀一勺喂进她的嘴里,姐姐有些机械性的张开嘴喝下去,恍然才看到是我。
“宜,宜修,我...”
“姐姐不怕,宜修在,你和孩子定会平安的。”放下碗我抓住姐姐的手。
“孩子...我的孩子...好疼...宜修...”她因着疼痛说话断续有气无力,就真的好像从前那样又要在这张床上撒手而去。
“姐姐,可要我求王爷进来陪你?”
“不...别去...一切...早就不比从前了......”
是啊,当年姐姐难产,胤禛不顾旁人的劝阻也要进到屋里陪着,只可惜深情留不住芳魂。
他若是想,便也不需要我去求去请,想来也是怕产房不洁,带来“厄运”吧。
爱能破除一切灾厄,想来畏惧厄运只是因为不那么爱了。
终于孩子的一声啼哭伴随着朝阳而出,胤禛最终也没一直陪在姐姐身边,临近夜半被我以朝事为重王爷理应休息推去了年世兰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