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两日朕才叫温实初去看过,不是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吗?怎的又说不能痊愈了?”胤禛放下手里的朱笔,“苏培盛,传温实初和卫临!”
“太医们瞧着说是未伤及筋骨,弘晖也跟臣妾说一切无碍,甚至还起身走了几步给臣妾瞧。本来一切都好,令珺却说昨日还见章佳氏抹泪来着。臣妾心里打鼓,细问才知是弘晖这孩子怕您和臣妾惦记才对腿疼的事三缄其口。”
胤禛对我的话不置可否,直到苏培盛领着人来回话。
“皇上,依微臣的经验,端郡王腿部箭伤的位置一般不会伤及筋骨,但由于个人生活与行走的习惯不同,筋骨走向也并不全然一致。日前微臣复诊时,郡王道疼痛已经减缓,只是尚不便行走。是以臣才诊断王爷的筋骨无碍,正在恢复。”
“卫太医,尔等诊病只会照本宣科亦或全然依据病者的感受诊断吗?依这意思,皇上与本宫是不是也用不上太医院了?研读医书相互问诊便可痊愈了!”
温实初急忙拉着卫临请罪,“娘娘恕罪,卫临年轻,是臣教导不善。臣曾复查过王爷脉案,箭伤创口外敷药物正在逐渐愈合,内邪之症服药后已解。如今尚有疼痛约因离经之血,伤口愈合后离经之血难察,判断多凭按触与痛感对比。卫临问诊王爷疼痛减缓,而王爷向来正气内存,便误以为风邪已驱。”
“可能治?”病理之事胤禛不耐烦听,只想知道结果。
“回皇上,箭贯穿王爷小腿,恰穿过两胫内外廉骨之间,离经之血多为虚热而成易致月廉之疮,若生于外廉属足三阳经湿热结聚,早治易于见效。若压迫内廉,廉骨皮肉浇薄,难得见效,极其绵缠。”
温实初犹豫一下继续说道,“若服药后难解血脉凝滞,筋络拘挛,并长久不懈肢节疼痛,多为已伤及骨肉,恐难痊愈。”
所以,其实只要说明了伤痛未愈,太医院为了不落失察之罪自然会给圆上病症。
带着满脸痛心的表情,我攥紧了手里的帕子,“皇上,这可如何是好!”
“贵妃娘娘,方才所说也只是个别情况,若服药后虚热可解,则于王爷无碍。”
“若不可解呢?”
“若不可解,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逢骤寒或经风便会有些疼痛,且...会影响日常行走。”
啊,这样啊,那我就放心了。
总不至于费尽心思搭了这一台戏,最后被打包票全然无碍,那便白费这许多心思了。
温实初得了胤禛的命令赶去了端郡王府为弘晖诊治,我在胤禛面前落了许多泪,最终红着眼离开了养心殿。
不多时,后宫许多人,连这几日常在礼佛的太后都知道了这个不幸的消息。
只希望局势平衡却不愿意真的折了自己文韬武略的儿子,胤禛的怒火都落在了被拘在景山的弘旺身上。
弘旺被完全拘禁,自然无处得到外界的消息。当初在热河名存实亡的闭锁并未让弘旺失去自由,如今虽为“散禁”但实打实的再入牢笼。终日无聊不见天日,弘旺惟以笔墨自娱,书写些从前与结拜兄弟的姓名排解忧闷。